“不能!不能!”
夏東好似瘋了,啞聲大叫,他完全不顧吉圖的長刀,拼了命地衝過來,伸手就想去搶惜芸手中的劍。
“姑娘不能做這樣的傻事!!”
此時,他整個身體已暴露在吉圖的進攻之下,刀鋒如雪,已刺穿了他的肩膀,他還來不及觸到惜芸的手指,就已踉蹌著倒下了。
這個最優秀的暗影,最忠誠的侍衛,也終有倒下的那一天。
“夏大哥!”惜芸痛哭失聲,跪著扶住他。
觸目所及,全是可怕的鮮紅色,夏東身上的血,有如泉水般湧出,濺了惜芸滿身。
惜芸手忙腳亂地按著他的傷口,那血卻怎麼也止不住,惜芸像個孩子一樣的哭起來,“你怎麼不跑呢?你怎麼不跑呢?”
“姑娘別哭了。”
夏東緩緩伸出手,那手,遍是血汙,虎口處尚有鮮血在汩汩的流。
看著惜芸的淚水,他的心彷彿都要化了,夏東想去替她擦拭淚水,舉到半空,停頓片刻,又縮了回去。
他的聲音虛弱而又輕柔,“不哭了,不哭了,別傷心,其實今夜……是我對不住你,是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我失職了,你別怪我……”
“你沒有對不住我,你是最好的暗影。”
惜芸一直嗚嗚地哭,她倉皇地望著夏東的傷口,並不懂夏東所說的“失職”的含義。
支開其他的暗影,這個秘密,惜芸不知道。
夏東沉沉地喘息,惜芸握住了他的手,彷彿想給他一點力量,而夏東,卻已經反握了過來,靜靜地凝視著惜芸。
他俊毅的眉目間,在那每一個眼神裡,都是溫暖與柔和,如春日的風,脈脈含情,眼前的夏東,已經完全不似平日那般的沉穩自制。
那樣情不自禁流露出來的溫柔,惜芸很熟悉,因為在李景楓眼中,她也曾經看到過。
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夏大哥。”惜芸怔了下,忽然伸手一拂,點了夏東的睡穴。
惜芸扶他在地上躺好,嘆息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桑格搖著描金扇子,“可我想要他死。”
惜芸站起來,平靜地望著桑格,“我有言在先,他若死了,我就立刻自刎,世子千里迢迢地趕過來,難道就是為了帶我的屍體回去嗎?”
一一一
馬車一路賓士,已經將近十日了。
惜芸靠在視窗,望著兩旁樹木在飛速地向後退,抬眼四望,桑格騎著一匹青馬,正跟在旁側。
見惜芸伸頭出來,他笑道:“江姑娘累了麼?下一個市鎮很快就到了,你再好好的休息。”
每天都在奔波趕路,惜芸暗暗留心著,這馬車一路是向著北方行駛,應該是朝著戎國的方向。
心中焦燥萬分,擔憂著夏東和哥哥的安危,可是想逃離桑格,卻是難上加難。
白天坐在馬車裡,桑格和吉圖從不離左右,夜裡宿在客棧,門口看守的侍衛有十多個,別說想逃出去,就是想出門透透氣都不行。
最焦心的就是,沒有吳醫女的照料,惜芸覺得自己的傷勢又沉重起來。
到了夜裡,總有隱隱的發熱,摸著額頭,似是有些燙,偏偏身上又感覺冷得不行,在這樣暖和的春天,蓋上兩床被子都渾身冰冷,整晚整晚,冷熱交戰,週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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