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的聲音越說越微弱,眼皮緩緩地垂下,“只可惜,我與你們的孃親是幾十年的夫妻,臨死前卻不能見上一面,當真是憾事,今後,你們兄妹兩個要好好的照顧她——”
江重眼眶像血一樣的通紅,緊緊握著父親的手,哽咽道:“爹爹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顧娘和妹妹,不叫她們受一點委屈。”
江深的嘴角溢位一絲血沫,艱難開口,“好,好,你們都很聽話,都是爹爹的好孩子,爹爹真想再多陪你們幾年,可惜卻不能夠了……”
一語未完,頭已無力的垂向一邊,停止了呼吸。
“爹!爹!”
江重悲痛欲絕,不由得伏在江深身上痛哭失聲。
惜芸呆呆坐在地上,眼淚都哭幹了,看著父親那毫無生機的面容,心裡的痛苦比哥哥更加深沉。
“江大人已經去了,人死不能復生,姑娘請節哀。”
吳醫女陪在一旁,輕聲勸慰她,惜芸不言不語,忽然掙扎著站了起來,驀地伸手撥出了插在江深胸口的那柄匕首。
“你幹什麼?”江重驚喝一聲。
惜芸恍似未聞,踉蹌著奔出門,急聲呼喊,“夏東!夏東!”
那道黑色的身影立刻飄然而至,夏東微低了頭,沉聲道:“姑娘有何吩咐?”
他在暗中守護惜芸,自然已經看到了這些變故,惜芸說道:“夏東,把你的匕首拿來!”
月光下,只見惜芸的面孔白得似雪,眉目悽婉,衣裙上沾染了許多血漬,都是江深流出的血,斑斑點點。
夏東的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憐愛之意,他上前了三步,猶豫著,又退後兩步,溫聲說:“請姑娘別做傻事。”
惜芸悽然一笑,大約夏東以為她要自盡吧,她咬了下唇,突然欺身近前,右手一探,已將夏東腰間的匕首撥了出來。
一柄是從江深胸前撥出的匕首,一柄是夏東的匕首。
惜芸把兩柄匕首舉到面前,一樣的大小,一樣的材質,一樣的紋飾,連刀柄上雕刻的如意圖案都是如出一轍的。
惜芸搖搖頭,喃喃道:“雖然一模一樣,我卻還是不信,這是一個可怕的局,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假冒陷害的,對不對?”
夏東躬身應道:“姑娘說得是。殿下愛惜姑娘,決不會做出任何令你傷心的事情。”
突然,院中的打鬥之聲停住了,有人在高聲呼喝:“誰?是誰殺了他們?”
惜芸轉頭一望,只見那兩個刺客仰面倒地,滿身是血,已經斷了氣。
原本正在圍攻的那一群縉國護衛面面相覷,驚詫莫名。
站在最前面的是縉國護衛長徐潮,他蹲下細看,那兩個刺客都被人用利刃割斷了咽喉,徐潮大怒道:“我說過要留活口的,剛才是誰下了殺手?”
眾人紛紛搖頭,爭著分辯,都說自己下手留有分寸,並未攻擊刺客的要害。
徐潮更加惱怒,悻悻道:“你們都說自己冤枉,如今人卻死了,這死無對證的,可怎麼是好?!”
夏東撥開眾人,為惜芸讓出一條路,惜芸咬著牙,近前細看那屍體,血腥氣撲鼻而來,只見兩人皆是一刀斃命,咽喉處傷口齊整,入骨三寸,絕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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