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絕望地搖頭,快要站不住了,扶著門輕輕喘息。
宗開林朝地上看了一眼,兩道濃眉立刻豎了起來,神色極驚惶。他幾步跨過去,將江深扶起,然後用掌心抵住他的背,暗運真氣,將內力緩緩注入江深的體內。
憶香已經去找吳醫女了,惜芸和江重就緊張地守在江深的身旁。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宗開林面色漲得泛紫,額角滾下了豆大的汗珠,手臂不停顫抖,顯然已經用盡了全力,江重紅著眼睛,啞聲道:“宗叔叔,我爹爹還有救麼?”
宗開林搖頭,神情黯然,“對不住了,我已拼盡內勁,卻還是無力迴天。你們兄妹倆若有什麼話,就趕快與你爹爹說吧。”
“重兒……惜芸……”
江深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呻吟,眼皮跳了幾跳,慢慢睜開雙目。
“爹爹!爹爹!”惜芸哭著跪在江深身旁,淚水象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
她呆呆看著父親那青白的臉色,灰暗的雙唇,已如枯木般毫無生氣。
惜芸痛難自抑,哽咽道:“爹爹,為什麼會有刺客?到底是誰害你的?是誰?”
“對,是誰?兒子要殺了他,為爹爹報仇!”
江重咬牙怒吼,用袖子胡亂抹了一把淚,一眨不眨地看著江深,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江深的嘴唇微微顫動了幾下,忽然搖頭,吃力地說道,“算了……這個仇,你們不報也罷……”
江重虎目瞪圓,叫道:“為什麼?”
江深苦澀一笑,艱難地抬起手腕,從胸口蜿蜒流出的鮮血已染紅了他的手掌,一枚帶血的小小腰牌從他的掌心,滑到了江重的手上。
江重和惜芸一齊低頭細看。
腰牌上,“長風衛”三個字赫然醒目。
“不會的!不會的!”
惜芸瞬間癱軟在地,頭腦一片空白,她嘶聲叫道,“怎麼可能?李哥哥不會這樣做的!他怎麼會殺爹爹?!我不信!我不信!”
這是世間最荒謬的事情,李哥哥怎麼會做出這樣心狠手辣的事情?
江深無力地靠著江重的肩膀,喉嚨裡發出了呼呼地喘聲,“這是我在掙扎之中,從那刺客身上扯下來……或許是在東宮裡的那場爭吵……讓他動了殺心……”
江深頓了頓,用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凝視著自己的女兒,“惜芸,可能他明白,只有殺了我,才不會有人阻撓你們……”
惜芸花容變色,愕然睜大雙眸,拼命地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李哥哥做的,爹爹,肯定是有人陷害他,您誤會了——”
江深緊緊攥著江重的手腕,忽然朝房間裡的一個角落望去,“只可惜了方大人,他為了救護我,緊抱著刺客的腿不放,也被刺了幾刀,不知現在情況怎樣了?”
一地的鮮血,淋漓不盡。
方半山蜷縮在桌角,衣衫上滿是斑斑血跡,他似是昏迷不醒,遠遠看去,面如死灰,連呻吟聲也沒有,只剩胸口還有著微微的起伏。
惜芸跪在地上,突然朝著江深不住地磕頭,“爹爹,我不信他會殺你,我現在就去玄天宮找他,我要聽他親口說……爹爹,你等著我,等著我,我馬上帶他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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