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醫女不是一個善於言詞的人,她將李景楓所囑咐的話說完之後,並未再多說些什麼,伸手為惜芸掖掖被子,含笑施了一禮,便推門而去。
惜芸展開手掌,那枚玉佩靜靜地停在掌心,觸手凝滑而溫涼,淡淡的燭光下,有豐盈潤澤的光彩在流動。
看玉佩的下方,還懸著一個小小的穗兒,用金絲黃線一根一根的織成,精巧細緻。
似乎能夠想象,十年前,玄天宮裡那位尊貴優雅的皇后娘娘,面容嫻靜慈愛,嘴角含著盈盈笑意,用一雙纖纖玉手,為心愛的兒子準備著母親的心意。
惜芸伸出手指,輕輕勾勒著那隻展翅鳳凰的細密紋路。
對於李景楓而言,母親的遺物,他平日裡一定是視若珍寶的。
他肯送給自己,證明他的一片真心真意,那麼她,也會給予相同的回報。
惜芸將玉佩小心地收進懷裡,抱膝坐在床頭,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
明天,她要再次去懇求爹爹,將她的心意說出來。不管爹爹怎樣責罰訓斥,她都領受,便是長跪在地上不起來,也必須求得爹爹同意。
是的,如果爹爹不同意,她寧願跪死在地上。
惜芸出神地想了一會兒,身體又感覺一陣冷熱交替的難受,頭也開始疼起來。
她闔上眼睛不敢再想,抱緊了被子,迷迷糊糊地便欲睡去。
正在此時,突然聽見門外有隱約的呼喝打鬥之聲,惜芸愣了下,以為是自己在病中出現了幻覺,但看見憶香已驚惶失措地衝進來,尖叫道:“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刺客!”
戒備森嚴的晚墨林裡竟然會有刺客?
惜芸立刻強撐著下床,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天眩地轉,幾欲摔倒在地,她虛軟的扶著牆,長吸了一口氣,隨手抓起牆上的長劍便衝出門去。
激烈的打鬥聲居然是從江深那邊的院落裡傳來的!
惜芸有些慌了,提著氣一路奔去,在院外便已看見一隊縉國護衛正在與兩個灰衣裳的蒙面人纏鬥。
她無暇細看,直接衝入了江深的房間,眼前一幕,頓時便讓她驚呆了。
只見江深仰臥在地,滿身血汙,左胸處插著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臉孔青灰一片,似是已經沒了氣息。
“爹爹!爹爹!”
惜芸幾乎站立不穩,尖叫著撲過去,不敢動那柄匕首,只顫抖著用手指去探江深的鼻子,還有微微氣息。
江重跪在一邊,眼睛全都紅了,直勾勾的望著父親。
跟惜芸一樣,他也不敢去觸碰那柄插在父親胸口上的匕首。
惜芸踉蹌著爬起來,瘋了似地往外衝,嘴裡不停地念著,“爹爹,沒事的,你別急,我立刻去找吳醫女,我去找吳醫女,她的醫術很好,一定能治好你——”
在極度的悲痛慌亂中,她的視線已很模糊了,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便與一個人險些撞個滿懷。
惜芸努力分辨了一下,是衛國使者宗開林。
“江侄女,出了什麼事?”
宗開林滿臉焦灼,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外衫,連釦子都未曾繫好。
他想必是在睡中聽到了動靜,於是匆匆從附近的衛國驛館趕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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