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街邊偶遇之後,惜芸對赫連柯的印象倒好了許多,知道這個人雖然外表粗獷,心腸卻很熱。
惜芸便站起身,含笑舉杯,爽快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江姑娘肯賞臉,赫連柯高興極了,中氣十足的大嗓門笑得越發響亮。這一笑不打緊,主位上,太子殿下那涼颼颼的眼神便飄過來了。
誰在跟惜芸喝酒?還笑得那麼開懷?
惜芸當然沒留意到李景楓的小眼神,她喝了幾杯酒後,感覺滋味似是不錯,略有些甜絲絲的味道,江重與人應酬完了,又靜靜地坐回了座位。
這麼熱鬧的場面,可惜譚家的人都沒有資格參加,譚靜明當然更不可能出現,所以無論是多美的酒還是多鮮的菜,江重吃到嘴裡都是味同嚼蠟。
一般來說,宴會總是需要歌舞來配的,而歌伎們訓練了數個月,就是為了在壽宴上一展身姿,以博得皇上和太子的青睞。
昭陽殿的正中,美貌妖嬈的歌伎們魚貫出場,腰肢如蛇,長袖飛轉,在這偌大的殿中央,一齊翩翩起舞。
美不勝收,餘音繞樑。
絲竹之音曼曼低柔,鼓樂之聲綿綿悠軟。
歌者如黃鶯初啼,清越宛轉,舞者長袖舒展,翩若驚鴻。
周皇淺酌了幾杯,淡淡地望向場中的表演,面上微微含笑,偶爾矜持地輕拍一下手掌,以示嘉許。
或許於他而言,再精妙的歌舞也不過是虛無的熱鬧,過眼雲煙。
他真正在乎的,是這使者來朝的風光,是這萬民臣服的威儀,是錦繡江山的固若金湯,是整個周國的興盛繁榮。
今日是他五十歲的生辰。
五十歲,可他並不老,他仍如年青時一般精力充沛,野心勃勃。
他還有很多的理想,很多的抱負,他的目光穿過周國這片土地,看得更遠更廣。
他還要用他的雙手,與他心愛的兒子一道,打下一片更大的基業,更輝煌的江山。
宮女們舉著托盤款款而入,穿梭不停的奉上美酒陳釀,珍味佳餚。這盛大隆重的宴會仍在繼續,除了歌舞,場上的使者和家眷們也興致勃勃地奉上了自己的表演。
有笛,有簫,有琵琶,還有西域來的客人彈了一首馬頭琴的曲子。
每當有人表演完畢,惜芸總是主動拍手,毫不吝嗇地送上自己的微笑和掌聲。
在見識了各種各樣的才藝後,此刻在殿中表演的,是身份尊貴的郡主陳柔兒。
譚靜明沒有資格出現,華若春的身份已變成了妃子,玄天宮裡能夠獨領風騷的就只有陳柔兒了。
只見她纖纖十指,輕捻慢攏,美妙的箏音有如潺潺的流水,在耳邊舒緩地流淌,在大殿中曼妙地迴響,竟如天籟一般。
彈的是紫箏,曲子是《玉樓春》,聽得出頗有功底。
那夜在朝乾殿,惜芸只是匆匆看到了陳柔兒,在極度的悲傷氣惱之中,她只是一心與李景楓慪氣,其實對於陳柔兒的容貌看得並不甚清楚。
今日就正好補上了。
惜芸仔細地瞧了眼這位尊貴的郡主,身影纖柔,黛眉杏眼,下巴尖尖的,生得標緻而又嬌弱,彷彿那般惹人憐愛。
嗯,這樣的女人——大概便如傳說中的狐狸精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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