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嚇得面無人色，彷彿那一巴掌是打在了他的臉上，背後的冷汗涔涔而下，這簡直是世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有人敢打太子殿下的耳光？
陳柔兒驚叫一聲，好似泡軟了的麵條，柔弱地癱倒在地上，嘴裡喃喃自語，“都是柔兒的錯，這都是柔兒的錯……我不該糾纏殿下的……殿下，對不起……柔兒向你認錯了……”
“全都退下！”
李景楓頂著臉上的五個指印，冷冽開口。
目光深幽，注視在惜芸的臉龐。他的右手仍緊緊攥著惜芸的手腕，好似鐵箍一般，任憑惜芸怎樣掙扎也掙脫不開。
李吉識趣地帶著侍衛們退出去，玉柳和幾個宮女抬著陳柔兒，也很快離開了。
四周寂靜如死，只有樹枝上殘留的雨水還在滴嗒滴嗒地往下落。
惜芸吸了下鼻子，把湧到眼眶裡的熱淚又逼了回去。
“李景楓，事已至此，你還拉著我做什麼？放手吧，這樣有意思嗎？”
“芸兒！”
李景楓強行將惜芸拉進寢殿，掌風一推，關上了門。
惜芸拼命地想逃，似困在籠裡的小鳥兒，拼命地去拽那扇朱漆紅門。
多麼華麗的寢殿，每一樣佈置都精緻絕倫，可能是世上最尊貴的地方，但惜芸現在卻厭惡它了。
因為就在這間寢殿裡，剛才那女子與李景楓親密的一幕，深深地灼痛了她的心。
將她心裡的美好憧憬，全擊了個粉碎。
“李景楓，你放開我！”
她掙扎得很激烈，不停地往後退，可背後抵著門，她怎麼樣也逃不開，惜芸痛苦地搖了下頭，低聲說：“你、你捏疼我了……”
李景楓驚了下，立刻鬆開手，就見惜芸瑩白細膩的手腕上已被箍出了一道紅印兒，他慌忙去揉那道印兒，賠著小心說，“芸兒，你別生氣，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你解釋吧，我聽著呢。”惜芸冷淡地看著他，“你是想說你喝醉了，還是中了迷藥？或者是你眼花了，將她認作是我？”
反正不管李景楓說什麼，她都難以原諒他。
心都碎了，眼淚在肚子裡流淌，可表面上卻要裝得堅強。
她不想再在李景楓面前落淚了，她只是個家世普通的小女子，沒有他那麼顯赫的地位，但終究，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啊。
“芸兒，”李景楓輕輕握著她的肩膀，眸色沉沉，似乎生怕她逃開，“今夜都是我錯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是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陳柔兒，是我令你傷心了。”
“陳柔兒？這名字真好聽，”惜芸說：“殿下的桃花真多啊。華若春，譚靜明，陳柔兒，也許以後還有張柔兒，王柔兒，趙柔兒……玄天宮那麼大，再來一百個妃子也住得下，殿下放了我吧，彼此忘了對方，何必要等到將來兩看兩相厭的地步呢？”
“我就知道芸兒有一張利嘴，”李景楓低頭凝視著她的眸子，聲音極輕軟，“華若春，譚靜明，我與她們並沒有一絲瓜葛，而陳柔兒……跟她倆比，確實略有些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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