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來,她一直是玄天宮最尊貴最驕傲的女子。
不管是後宮妃嬪,宮女,侍衛,還是朝堂裡的大臣,所有人見到她都會退讓三分,禮待有加,不敢輕言怠慢,就算是周皇,亦從來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的。
她的尊號只是郡主,卻能夠在玄天宮獨享一間宮殿。
她得到的賞賜比旁人都多。
她的侍女也是旁人的兩倍。
她的閨房精緻奢華。
她的衣裳首飾多得數不勝數。
太醫院裡有一間暗室專門為她存放珍貴藥材,吳院正每日三次給她請脈。
內務府總管隔三差五的便來請安,不消她開口,各式各樣的精巧物件便源源不斷的送來。
所有這一切,不是因為她有一個寵妃姑姑,也不是因為她那個區區二品官職的父親。
只因為她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是太子殿下親自賜封的郡主,是太子殿下時時記掛在心的人。
可是,她並不在乎這些虛幻的外表,她不貪慕這些虛榮,旁人眼中的她,富貴榮華,倍受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沒人能夠理解她的心酸——
她一腔柔柔密密的情思,若隱若現的表露出來,卻從來得不到任何回應。
太子殿下什麼都能給她,偏偏她最想要的,卻不給。
而今,太子殿下親口說,對不起,他要令她失望了。
太可怕了,她不信啊。
她就不信,殿下的心裡,居然沒有她一點的位置,除了恩情,殿下連半分愛,都沒有給她嗎?
“我可以等的。”陳柔兒卑微地哀求,聲音像雛鳥一般細軟,“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殿下回心轉意,分給我一點點憐愛……”
她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寢殿的門,突然開了。
惜芸好像木偶般愣在那裡,不知是該跨進來,還是該退出去。
一個嬌弱的哭泣著的少女,烏髮蓬鬆,手腕如雪,正踮著腳尖兒,攀住了李景楓的脖子,那般親密,如一枝妙曼而柔軟的藤蔓。
惜芸有點懵了,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那個男人是李哥哥嗎?好像是的啊。
惜芸艱難地扶著門柱,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已變成什麼樣子,但李景楓的臉色顯然比她更加驚惶無措。
因為他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像雪一樣,甚至比他中了箭傷的那一天,還要慘白。
惜芸開始往後退,腳下彷彿踩著棉花,“呃,我、我來錯了,我馬上走,對不起……”
她倉皇地轉身,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彷彿有點看不清路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後面的李吉大概也沒料到竟是這樣的一種狀況,見多識廣的李吉也傻了眼,半天竟分不出究竟是該攔著惜芸還是該放她走。
惜芸跨出了殿門,心裡一陣冰涼,就好像被人扔進了寒窖裡,四面八方都是冷冷的氣息,她強撐著自己往前走,手腕一緊,突然被人拽住了。
惜芸頭也不回,反手就甩了一個耳光,“啪!”,很清晰的脆響聲,準確地落在了李景楓的右臉上。
那羊脂白玉般的俊美面孔上,瞬間多了五個指印。
以李景楓的身手,本可以輕鬆躲開的,他竟沒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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