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吹起了鄭瀚傑鬢角的白髮。
看著那已經半白的髮絲,楚聿不禁有些感慨。
“時隔多年,你也老了啊!”
“這天底下,又有誰不會老呢。”鄭瀚傑搖頭失笑:“我也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
“不後悔嗎?”
楚聿突然間臉色有些嚴肅的看著鄭瀚傑問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聽到楚聿的話,鄭瀚傑眉毛輕揚,有些看著楚聿有些詫異的問道:“為什麼要反悔?”
“為什麼不反悔?”楚聿面無表情的看著鄭瀚傑問道。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冷寂。
許久,鄭瀚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我說了,你現在反悔還來的及。”楚聿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的起伏,靜靜的看著鄭瀚傑,等待著他最後的答案。
“我也告訴你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鄭瀚傑輕嘆,看著楚聿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起伏。
“從當年我親眼看著萍兒死在我面前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世人都傳鄭巖的母親是因為不小心磕破了長子鄭文的頭被爆怒的鄭瀚傑給活生生的打死,可實際上,誰又真正的知道…………嬰萍的死…………是自盡。
這個世上的很多事情,真真假假,誰又真的能看清楚呢。
就比如說是鄭巖…………若鄭瀚傑真的想要他死的話,又怎麼會是年邁的老嫗能夠阻擋的了的?
更不要說還有一個時刻都想要他命的王妃,準確的說應該是……曾經的成陽王妃。
馬車在街口已經停了很長時間,冷清的街道,緊閉的大門,一陣清風吹過,便會捲起成片的落葉…………這座公主府,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打掃了。
看著冷清的公主府,鄭瀚傑沉默了許久,最後,悠悠的輕嘆了一口氣。
“回去。”
最終,他還是沒有去見鄭巖。
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張洵,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千萬…………不要讓他死的太痛快了啊!
帶著一絲惆悵,鄭瀚傑回到了侯府,依稀記得,不久的之前,這座府邸還是成陽王府。
不過對此,他並沒有太大的惋惜,反而,感到高興。
坐在書房裡,望著窗外,看著涼州的方向,依稀之間,似是看到了那道風華絕世的身影,正端著一杯茶遙遙的對自己舉起。
嘴角啜笑,鄭瀚傑同樣舉起了茶杯,對著遠方敬了一杯。
果然,不愧是玄侯啊……一切都如你所料。
不,與其說是不出你所料,更不如說是一步步算計到的這種地步。
別的先不說,就一個齊舒婉…………沒有張洵楚聿的推波助瀾,周君青怎麼可能會中招?
至於為什麼他不覺得秦洪遠有參與其中…………還是那句話,他鄭某人,看不起這個泥腿子。
就秦洪遠那蠢玩意兒,除打仗精的跟猴一樣之外,其他的時候,簡直蠢的跟頭豬似的。
也不知道張琪那時候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真是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