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衣,一壺美酒,一隻燒雞,荒涼的山頭,微微拱起的墳堆。
墳頭上,雜草叢生,沒有墓碑,沒有供臺…………一眼望去,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一座墳。
提著酒壺在地上灑了一點,接著便自顧自的悶頭喝了起來。
很快,一壺烈酒,幾乎快要見底。
“你酒量不行,而且酒品還不好,所以呢,就稍微淺嘗一口就可以了。”鄭瀚傑柔聲說道:“來,這是西市千林坊旁邊的那家小店做的,之前的那個師傅因為年紀大了,很多年前便已經將店裡的生意交到了兒子的手上。
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動那老師傅親自下廚,嘖,六十多歲的老人了,手腳還是那麼的穩健,做出的燒雞,依舊是原來的味道。”
說著,鄭瀚傑不由的失笑出聲,一口將壺中餘下的烈酒飲盡,看著微微鼓起的墳堆楞楞出神。
“在等等,在等我一會兒,等我為你出了這口惡氣,就下來陪你…………”
悠悠的輕嘆了一口氣,鄭瀚傑轉身向著山下走去,而伴隨著他下山的步伐,眼中的柔情逐漸的消退而去,最後,在無絲毫情感。
路邊,跟隨鄭瀚傑近二十年的管家鄭青,正牽著馬車靜靜的等候著鄭瀚傑的到來。
見鄭瀚傑下山,鄭青連忙搬下凳子,掀起了門簾,。
結果卻被鄭瀚傑微微擺手拒絕了,沒有說話,就那麼直直的順著大路向前走著。
見狀,鄭青也是連忙牽著馬車亦步亦趨的勁跟其後。
走了許久,鄭瀚傑的腳步驀然間放的緩慢了下來,而鄭青,則是微微低腰凝神傾聽著鄭瀚傑的交代。
“鄭青吶,你跟了我多長時間了?”
鄭瀚傑揹著手,語氣略顯隨意的問道。
聽到鄭瀚傑的問話,鄭青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開口回答道:“回老爺的話,小的已經跟了您十八年了。
元帝二年的時候,小的被村裡的惡霸霸佔田地,上門討厭公道無果反被打的幾乎死亡,那個時候,老爺正好路過救下了小的…………也給小的在府裡安排了一門謀生的差事。
就連小的這個名字,都是那個時候老爺起的。”
“是啊,已經十八年了呀!”鄭瀚傑轉頭看著鄭青語氣有些感慨。
“就算是一塊冰冷的石頭,捂了十八年,怎麼著,也該捂熱了啊!”
聽到鄭瀚傑的感慨,鄭青臉上的笑容猛的一僵,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偏過了頭:“老爺,您這話,小的怎麼聽的不是太明白啊!”
“是麼。”
鄭瀚傑不可置否的笑了起來,眼中的冷意,幾乎要凝成了冰。
“鄭青你知道嗎,其實你做什麼事情我都可以接受的,畢竟,暗衛的人,手段可比黑水臺要髒的多…………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動萍兒…………”
鄭瀚傑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越發的冷淡,而伴隨著鄭瀚傑的聲音,鄭青的臉色也是沒有了絲毫的血色,眼中的憨厚亦是被狠戾所替代。
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刃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刀鋒上的幽芒無聲的向眾人訴說著它的毒性。
這是一把淬過毒的兵器,見血封喉。
鄭青的速度很快,下手也極其的陰狠,直取鄭瀚傑的咽喉。
作為一個跟了鄭瀚傑十八年的“老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鄭瀚傑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