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也沒忘記給沈錫舟上眼藥:“你陪下殊絕姐姐。”
沈錫舟說:“多管。”
莊殊絕等了兩秒,沒等到他有所反應,便扭頭和陸千帆說起了話。
沈錫舟剛想挪動的腳尖,被她硬生生逼停。
整個廳內暗下來,巨大的九層蛋糕上亮起十八盞燭火,搖曳跳躍在江開和盛悉風年輕的臉上。
“我希望,有朝一日,能站上f1的冠軍領獎臺。”江開的第一個夢想,讓江邵和於知南的臉微微陰沉,奈何當著眾人的面,只能保持微笑。
……
在昏暗中,莊殊絕才能放下假笑的面具,餘光裡,是沈錫舟模糊的側臉。
她後悔今天不該出現、不該給他機會。
譚宵看他倆氣氛實在尷尬,找緩解:“到時候你的成人禮,也要這麼辦嗎?”
沈錫舟搖搖頭,說:“不辦。”
自那年父親一氣之下說出“你以後都別想過生日”之後,他就再也不肯過生日了,即便他們為他準備,他也非要搞砸一切。
久而久之,家裡真的不給他過了。
只有二叔每年不管在多遠的地方都一定趕回來給他慶生,第二年,二叔叫江開一起,江開麼,自然是可以的,第三年,二叔又叫了盛錫京,他也沒反對。
盛悉風是隔了幾年,最後加入的。
她來之前,二叔和哥哥們已經給她講過大道理,她帶著禮物,一見到他就很緊張地表忠心:“沈錫舟,我再也不亂吹你蠟燭了,祝你生日快樂!”
沈錫舟當然不會趕她,至此,雞飛狗跳三人組開啟不管平時如何敵對、但一定記得給彼此慶生的的傳統。
他不是不想過生日,他只是沒等到道歉。
只要一個道歉,他就可以原諒所有。
可是偏偏,他的父母從未表示過分毫的歉意。
他是他們眼中小肚雞腸,不識好歹,性情古怪的不懂事小孩。
陸千帆和譚宵前往倫敦的航班就在第二天。
莊殊絕前去送機,不期然地,又在機場遇到了沈錫舟和江開。
譚宵和沈錫舟江開的關系,嚴格來說,還犯不著送機。
莊殊絕不想去猜背後的用意,她現在沒空琢磨男人,她也想和陸千帆說說話,但總不至於沒眼力見到越過人家淚眼婆娑的老媽去,遂只站在包圍圈外面,目送好友與家人依依惜別。
陸千帆和譚宵的家人都在,陸千帆的父母離婚多年,一見面就掐,今天為了女兒難得和平。
陸千帆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她滿心向往外面自由廣袤的世界,聽這些嘮叨很不耐煩,“嗯嗯啊啊”一通敷衍的應付,時不時與莊殊絕對個憋笑的眼神。
最後,陸爸爸把譚宵單獨叫遠了些說話。
譚宵個子比陸父高,低著頭站在陸父面前,畢恭畢敬,再回來,面上微有些不自在。
“欸。”江開往譚宵那邊點了下下巴,“打個賭,陸千帆她爸跟宵哥說的什麼。”
沈錫舟不假思索:“安全問題。”
莊殊絕和他們各站一端,其實完全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她能從二人不太正經的笑裡猜出他們的對話內容。
她面無表情橫了倆人一眼。
兩個男生彼此交換個眼神,悻悻然住嘴。
反應過來,江開吐槽:“怎麼這種時候,我們還歸她管啊?”
沈錫舟說:“那你別聽啊。”
江開:“我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