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過去,她能夠平心靜氣地和丁襄寒暄:“回來了?”
丁襄說:“對,下午剛到。”
韓家志和趙嵐將韓天澤交給外婆,夫婦倆熱情地迎上前去:“怎麼來這麼晚?”
“還不是襄襄,非要給嘟嘟做個造型。”
兩家六口人站在一塊談笑風生,旁人看了,紛紛調侃:“好事將近呀?”
韓家志笑開花,嘴裡說著:“還小,還小。”
趙嵐手在女兒身上輕輕一推:“去吧,和丁襄玩去。”
莊殊絕正好也想透透氣,二人走出會所,來到外邊大片的草坪上。
夏夜炎熱,路燈和地燈有些昏暗,衣香鬢影、燈火輝煌的喧鬧隱約傳來,散在遼闊的室外,與蟲鳴和蛙叫一起,織成綿長的白噪音。
莊殊絕跟嘟嘟玩了好一會,似是才留意到丁襄的侷促,漫不經心地開口:“上次群裡好像看你不是今天回來啊。”
她在關注他的動態。這個認知讓丁襄心情明快,他邀功:“我申請了兩門延考,專門趕在今天回來的。”
他爸媽不知道,否則能撕了他。
莊殊絕笑了笑,並不接腔。
“殊絕。”沉吟片刻,丁襄鄭重其事地開口,“其實我一直很想當面跟你道歉……”
他說了很多,莊殊絕靜靜盯著地面草坪,待他安靜下來,她揚起笑,言不由衷道:“當然了,我們還是好朋友。”
“那,”丁襄的手機捏在手裡,躑躅著不知怎麼開口。
莊殊絕主動說:“我加你。”
這天的生日宴,莊殊絕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生日禮物,父母同意她帶嘟嘟回家,唯一的要求是,嘟嘟不會出現在屋子裡除她房間之外的任何地方。
她還有個重大發現。
在丁家面前,父母總會有意無意地表達對她的重視,甚至會刻意疏淡韓天澤。
她知道他們多半是演給丁家看的,想要“幫”她抓住丁襄這個金龜婿。
可這樣的偏愛,太上頭了,她難以抵抗。
她是如此想念被爸媽捧在手心的滋味。
飲鴆止渴,不外乎如是。
是夜,莊殊絕洗漱完畢,躺進床裡撈過手機。
不知道沈錫舟在幹嘛,明明已經下晚修了,居然一直沒回她最後那條訊息。
又沒電了?
她真得找個機會送他手機,就是希望不要傷到他自尊。
問江開,江開也說不知道。
風光:「幫我去隔壁寢室看看唄」
比沈錫舟帥一點:「熄燈了啊姐姐」
莊殊絕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江開好像在故意推脫。
正胡思亂想,手機進來一個陌生電話。
接起,卻是沈錫舟的聲音。
她又看了看來電號碼:“誰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