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錫舟說:“你家小區保安的。”
莊殊絕先是愣了一秒,繼而從床上彈了起來。
就是有點遺憾,太早卸妝換禮服了,沒能讓他看到。
也沒給他留塊生日蛋糕。
月亮高懸,銀色的光輝鋪滿青石板小徑,女生疾風般跑過,長發在她身後翻飛,如一團墨色的浪。
見到沈錫舟的第一眼,她有些傻眼。
他整個人完全濕透了,像從水裡撈起來似的。
稍加聯想,也不難猜他是怎麼出的學校。
最近遠橋嚴打擅自離校行為,某一方面來說,也算是沈錫舟和江開自己種下的惡果,誰叫這倆人高頻挑戰學校的安保系統,又是期末考的節點,根本是天羅地網,插翅難逃。
可天羅地網也不是全無破綻,前頭那條河,不就沒長蓋嗎?
水遁,真是虧他想的出來。
莊殊絕站在他面前,有些後怕,當然更多的是驚喜,話也說不出來,只知道一個勁沖他笑。
沈錫舟也笑,右手從背後伸出來,手心裡,躺著個包裝半濕的小禮盒,是瓶香水。
這瓶香水的營銷很成功,文案功不可沒——玫瑰是我偷的,你愛的人是我殺的。
“生日快樂。”
今天,莊殊絕收到了堆積如山的生日禮物,比起來,這瓶商業香實在算不得什麼。
可這是她今天最喜歡的禮物,和嘟嘟並列。
她抿緊嘴唇,笑意就從眼睛裡跑出來。
“明天給不是一樣。”
“必須今天。”沈錫舟說著,伸出左手。
又一個半濕的禮盒,方方正正的,依稀能透過斑駁脫落的紙包裝,看清裡頭的透明盒子裡,裝了只泥塑的捲毛小狗,嬌憨可愛。
小狗的脖子上掛了塊金屬銘牌,「20xx年xx月xx日沈錫丹手作」。
“是錯別字嗎?”她抬眼看他。
路燈的光隱在他身後,他整張臉因此陷入陰影之中,只有那雙眼,堅毅明亮,攝人心魄。
他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他的眼神已經告訴她答案。
他只說:
“一週年快樂,小狗。”
是了。
今天還是他們見面一年的日子。
去年的今天,他們還在頂著高溫掰頭、互相用錢羞辱對方,今天怎麼,就演變成這個樣子了?
命運妙不可言。
也是這天,在莊殊絕的手機裡,沈錫舟被拉進和她自己單獨一塊的分組,也有了專屬備注。
“美人魚”。
美人魚是為愛登岸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