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殊絕等了五分鐘,等到江開幫沈錫舟回複的訊息:「他說他不考慮英國留學」
「但他說,得了空就去找你」
莊殊絕生日在6月27日,申城中學放暑假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她的生日總是碰上期末考試,老是得提前或延期過,特別掃興。
這是韓天澤出生之後,她的第一個生日,許是為了證明自己依然重視女兒,也為了彌補去年的疏忽,今年韓家志和趙嵐夫婦倆把她的生日宴辦得格外隆重,連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試也沒管。
宴會託關系設宴於一個不對外開放的山頂莊園,邀請了眾多親朋好友和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
趙嵐給莊殊絕請了一天假,做妝造發型和彩排。
莊殊絕也叫了幾個要好的朋友。
陸千帆很早就到了,圍著她轉了兩個圈,嘴裡嘖嘖感嘆:“新郎官在哪?”
莊殊絕笑著睨她:“神經。”
她今天穿了身米白色的緞面禮服,裙擺曳地,頭發挽起,盤在腦後,幾縷碎發看似隨意地散落在腮邊。
硬要說的話,是有那麼點新娘的味道。
陸千帆拒不改口:“你沒叫新郎官他們倆?”
莊殊絕也懶得糾正了,說:“沒叫,明天期末考,怎麼請假。”
她沒跟沈錫舟提過生日,只說家裡有事,不來學校。
手鏈過後,雖然他們不說,但她看得出來,他們的消費水準直線下降,這兩個月沈錫舟連飲料也不怎麼買了,喝水都自帶杯子接教室裡的桶裝水喝。
她是不忍心再讓人家破費送她生日禮物了。
這時,韓家志打電話催莊殊絕出去迎賓。
與父母會和,莊殊絕表情微變。
先前明明約定了,弟弟給育兒嫂帶,爸媽好好陪她過個生日,但趙嵐懷裡的,不是韓天澤又是誰。
韓天澤連哭都算不上,只是哼唧兩聲,趙嵐就捨不得了。
莊殊絕是死要面子的人,做不到砸自己場子、給別人提供笑話素材,所以盡管興致全無,慪火得要死,臉上還是掛上了得體的笑。
雖是她的主場,但韓天澤的存在感一點不比她低,是個人就要提他一嘴。
“韓總趙太兒女雙全,好福氣。”
“姐弟倆長得蠻像的嘛,男生版的殊絕肯定也很帥。”
她知道他是無辜的。
可她無法控制自己討厭這個奪走父母寵愛的既得利益者。
她所有朋友裡面,除了重組家庭,其他人都是獨生子女,她對手足之情沒有什麼參照物,除了沈錫舟。
他跟他哥哥妹妹關系都不錯,雖然說過父母偏愛妹妹,但家裡只有一個女兒,又是小么,寵些也正常,想來不至於太過分。
否則,十幾年的冷落,他怎麼可能不恨她。
熱鬧華麗的生日宴只剩下煎熬。
陸千帆突然走過來拐她。
這是朋友之間非常典型的暗號,通常跟男嘉賓相關。
隨著看到丁襄一家,莊殊絕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秒,低頭壓下心頭的失望,她抬頭重新牽起嘴角。
許久不見丁襄,他變了很多,不光是外表,更是氣質,尤其笑起來露出盡可能多的牙齒的樣子,已經是一個很合格的美國留子了。
他抱著同樣許久不見的嘟嘟,她眼睛都亮了,拎起裙擺跑去,和丁襄父母打過招呼,連禮物都來不及接,就迫不及待從丁襄懷裡抱過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