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侍女咳嗽。迦陵循聲望見丹砂過來,立刻一扯下擺,笑臉相迎,站起來說:“哥,我在調停呢。”
丹砂似笑非笑地說:“你請便,我好好聽聽你是怎麼調情的。”
迦陵忙分辯:“啊,不是,我真的是——”
“少放屁,快滾吧。”朱嬴聽見有人吃醋,趕緊打斷,踢了呆子一下。他見勢不妙,悻悻撤退。
兩人坐到鞦韆上。她不太會玩這種晃悠悠的遊戲,險些沒坐穩,他扶住她坐下,幾乎是坐在他懷裡。
丹砂拿出羅帕,又給她擦拭一遍手上的灰塵,一邊問:“你覺得迦陵怎麼樣?”
“他不壞,就是說話沒腦子。”她又說,“當然啦,做普通朋友還行。”
他靠著她,朱嬴被他摸得發癢,去擰他的手臂,他貼著她的脖頸說了一句。
……
離家出走的風波就這麼揭過去了。野利捧著朱嬴手看戒指,問:“咦,王君和你求婚了麼?”
朱嬴一縮手,驚疑不定:“啊,這、這有關系嗎?”
“前些天王女慶生,他戴了一隻,和你的差不多。西域人誰不知道,這就是求婚吶。”
“我不答應是不是不太好啊?”朱嬴猛地回憶起迦陵、元英對戒指的古怪神色,這會子點破了,意外歸意外,也不是一無所知。忐忑害羞,微微歡喜,忸怩地向閨中密友討個主意。
野利看她平時外柔內剛,遇事潑辣,天不怕地不怕,眼下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儼然已經當局者迷,失了分寸,說:“忙什麼,你現在拿了‘贓’,還沒弄到口供哩,你先讓他招供再細細審他。”
朱嬴笑說:“我懂你的意思,只是這話好古怪。”
“這個月捉賊,少不了判官司。我有個主意——”
這頭狗頭軍師替朱嬴支招,那邊丹砂頗為坎坷,他找人佔蔔婚禮的日子,算來算去,近來總沒有合適的,換了一套歷法去算,有個湊合的時日,他又不肯將就。
阿含暮說:“倒也不拘於咱們這兒,您看看周圍這些地方呢。”
巫師擺手:“我拿漢朝的法子算,您幹脆去敦煌辦喜事吧。”
兩人尷尬地告辭。丹砂先去處理事務,緩和低落的心情,裝成沒事的樣子回到寢宮,他還不知道朱嬴懷揣錦囊妙計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