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髒水二更)
小廝不知大人這是怎麼了,但見對方氣成這樣,只好立馬前去攆人。
冷靜下來的徐堯叟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糊塗事,趕忙跟著叫了兩聲小廝的名字,可再開口已經來不及了,人早就跑沒了影。
等徐堯叟匆忙出了院子後,小廝已經顛顛地過來回話了:“大人,按著您的吩咐,方才就將丞相府的那群人給趕出去了。”
徐堯叟呆愣住,這麼快嗎?
小廝莫名有些心慌:“大人,您怎麼了?”
“……沒事,只是忽然有點累。”徐堯叟捂住了眼睛,苦惱不已,但更多的則是破罐子破摔的釋然。
也罷,若是那張禮邴真如裴杼所說,是個十惡不赦之人,那丞相府應當也是爛透了。縱然一時風光,遲早也會被餘孽反噬,遠著他們也是好的。
將這事兒放下後,徐堯叟隨即叫來自己的兩位心腹,安排一個去悄悄地查張禮邴與丞相府,再安排另一人私下護著點裴杼。
盡管裴杼不是個東西,說話做事也全無章法可言,可他也得看在先生的面子上維護一二。萬一真讓裴杼死在京城,這份師徒情誼恐怕真的得緣盡了。
裴杼還不知道徐堯叟也開始查起了張禮邴,他只發現自打他暴露之後,想要再挖出點丞相府的事無異於比登天還難。
那府上的圍牆簡直密不透風,外頭根本打聽不到一點訊息。怪不得張禮邴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負面訊息傳出。有這麼霸道的相府撐腰,名聲能不好嗎?
現實給了裴杼重重一擊。
京城跟幽州不同,他能靠著厚臉皮在幽州衙門橫行霸道,但在京城卻沒什麼招兒。想要查清張禮邴,估計得另闢蹊徑。
午後,裴杼又來到齊鳴跟前。
面對垂頭喪氣的裴杼,齊鳴難得沒有再嘲諷,畢竟他曾經也是這麼過來的。說起權勢,其實他背後的燕王府也不可小覷啊,但他父親沒有張丞相厲害,也不肯聽他的話跟張丞相對上,所以每每齊鳴準備揭穿張禮邴真面目時,總有諸多掣肘。
兩人對坐著唉聲嘆氣。
齊鳴忽然道:“要不,你再去找那幾位苦主,倘若他們能出面作證,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裴杼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出面。”
“為什麼?讓他們作證才是最簡單的。”
裴杼有點嫌棄他腦子笨,要是沈瓔他們在,就不會問為什麼了。裴杼道:“作證完了,然後呢?將他們牽扯進來,你能護得住?你能保他們一輩子不被丞相府報複?”
齊鳴見裴杼竟然敢質疑他,忽然精神亢奮地站起來,開始自吹自擂:“笑話,我會護不住他們?你知不知道,我背後站著的可是燕王府?!”
裴杼抬眼,無語地瞅了他一下:“你能掌管燕王府嗎?”
齊鳴摸著胸口,感覺自己忽然被紮了一刀。
裴杼無情戳破:“你能說動你父王跟丞相府不死不休嗎?真鬧大了,別說保不住那些人,你我都自身難保。”
兩刀。
“別忘了,不僅丞相府權柄滔天,那張禮邴也在朝廷站穩了腳跟,甚至還挺受皇帝看重。咱倆呢,我只是個七品縣令,而你齊大公子,只有個五品的虛銜,還是家裡捐的官兒,嘖。
三刀。
齊鳴被紮得心口一窒,惱怒地沖著裴杼大叫:“行了,別嚷嚷了,你說怎麼辦吧?”
裴杼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從前的事丞相府藏得緊,咱們迫於無奈也挖不出證據來,但是等出來之後總能逼著他繼續犯錯。起先一步,便是要讓他自亂陣腳,我這裡有個法子,不過是得委屈一下你了,且自此之後,你們兩家應該也會徹底對上。”
齊鳴被他笑得心裡發慌:“什麼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