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聽裴杼查了兩天一無所獲,無情地嘲笑道:“你也不中用啊。”
裴杼幽幽地看著他:“您中用,您最中用了,查了這麼多年也沒查出來半點訊息,真是厲害呢。”
齊鳴一噎,他倒是很想耍大少爺脾氣把裴杼一通臭罵。但是又怕這個唯一站在他這邊的人也倒向了張禮邴,這麼多年就連他父母都不相信張禮邴無惡不作。為了籠絡裴杼,齊大公子於是改口道:“行了,你能問出青城書院的事,算你有恆心。”
裴杼也意識齊鳴沒什麼心眼子,直接一屁股坐在榻上:“你同他認識的時間長,不妨分析分析,張禮邴為何要動手?”
“肯定是因為他天生就是壞坯!”齊鳴回得兇巴巴。
裴杼伸手捂住了臉,他就不該指望這位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糊塗小爺。
正說著話,忽然有人開啟了門。
杜良川端著一張笑臉走了進來:“齊大人,你有什麼事情只管跟我說,裴縣令太年輕,恐怕拿捏不準輕重。”
齊鳴一下子跳起來,勃然大怒:“狗東西,誰讓你進來的,滾!”
一個滾字,罵得字正腔圓,聽得杜良川羞憤欲死。
杜良川氣急敗壞地奪門而去,心中對齊鳴的印象更是差到極點。真不愧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二世祖,活該被張禮邴碾壓一輩子!
裴杼親近這麼個紈絝子弟,還指望陛下能對他有幾分好感?
裴杼從前生活環境相對單純,齊鳴雖然掛著紈絝子弟的頭銜,但只頭腦空空喜歡調皮搗蛋、吃吃喝喝,兩人頭對著頭想了半天,愣是沒想明白張禮邴為何會對一個陌生的黃公子,還有同窗的寧公子痛下殺手。
最終,還是行動自如的裴杼再一次跑出門打聽訊息去了。
裴杼找到了丞相府,花錢買通了周圍一圈小乞兒。
也許是他走運,還真就被他給問出來了一點東西。
裴杼被一個小乞兒帶到了丞相府後牆的一處竹林中,小乞兒道:“那府裡隔半個月便會埋一隻發瘟的死雞,還都半夜三更過來埋,怪不吉利的。”
裴杼聞言,給了他一塊碎銀子,惹得這小家夥歡天喜地地跑開了。
等到無人時候,裴杼才過來挖開土,還沒挖多久就先看到了一個布袋子,裡頭已經有些臭了。裴杼上前揭開,只一眼,便再忍不住捂著嘴嘔吐起來。
他揹著樹幹,努力平複心境,盡量讓自己忽視方才看到的。可這樣殘忍的東西如何能忽略得了?即便屍體已經腐爛,裴杼依舊看得真切,這哪裡是發瘟的雞?分明是被虐.殺的狗。
可憐那隻小狗,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皮。
這會不會也是張禮邴做的?
如果真是他,那這個人就真就爛透了。
裴杼自以為隱蔽,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丞相府還是收到了點風聲。雖然不知裴杼到底想查到什麼地步,但是這一舉動無疑是觸怒了丞相府。
張丞相一面叫人盯著了裴杼,一面旁人敲打徐堯叟。
徐堯叟也沒想到裴杼竟然這麼敢,這已經不是在查案了,這是在給他這個大理寺卿找不痛快!
他也不等裴杼回大理寺了,直接跑去裴杼的住處去捉人。
裴杼沒回來,徐堯叟直接破門而入,正想待會兒逮著這膽大包天的家夥問罪,眼神忽然落到床邊的詩稿上。
看到熟悉的字跡,徐堯叟一驚。
三刻鐘後,一無所覺的裴杼終於從外頭回來,剛一進門,就被守在他屋子裡的大理寺卿給嚇得魂飛魄散!
這人怎麼跟個鬼一樣!
徐堯叟捏著裴杼的詩稿,迫不及待地追問:“這詩稿你從何處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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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杼:家裡大人給的,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