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後 “我又好了,再來。”
底下的氈褥被扯得皺作一團。
薛鷙側身抱著沈琅, 有一搭沒一搭地親吻他濕漉的背項。他覺得自己心裡有病,抱緊了、如願了,可心裡卻仍有股摸不清頭尾的貪|欲, 那得償所願的快活裡似乎還摻進去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心碎。
沈琅眼下連張口都懶, 只覺得眼珠子活像是浸了醋, 酸澀無比, 他伸手按在薛鷙緊抓著自己腰身的手背上, 聲音發啞:“……夠了薛鷙。”
薛鷙於是抬頭又親向他後頸, 沈琅往前躲開:“我困了。”
外頭天矇矇亮,薛鷙不捨得起身更衣, 他懶洋洋地掐著沈琅身上的那點肉:“誰讓你說我是‘銀樣鑞槍頭,我總得為自己證明。我是不是,你現在知道了。”
他第一回同人這樣“親密無間”, 心跳得太快, 也太亢奮,剛得逞沒多會兒便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大腦不爭氣地空白了一瞬, 感官無限地伸長、再伸長。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 薛鷙發現自己已經交代了。
那種感覺和平日裡小打小鬧的互相慰藉不大一樣, 那一刻他感覺哪裡都是滿脹的, 就連心口也脹得發痛。
沈琅自然也感覺到了, 他從疼痛和抗拒之間扯出一聲冷笑, 咬牙諷刺:“我以為大當家多有本事,原來不過一觸即洩, 是隻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
薛鷙一下便被他挑怒了,其實也不必他挑明,薛鷙自己也為此感到了羞惱, 寨子裡那些有家室的,或是嘗過其中滋味的土寇,一個個在酒桌上都宣稱自己麈柄如鐵、晝夜不倒。
那些個吹牛的漢子脫了褲子的模樣他也見過,心裡也暗自相較過,分明都很不如他,怎麼真到了這事上,他竟還不如他們?
薛鷙不服氣。
況且那時全身的血液仍滾燒著,於是他複又吻咬了上去,極用力道:“我又好了,再來。”
後來幾次果然就漸入佳境,沈琅也不再覺得只有疼,逐漸的倒也沒一開始那麼抗拒了。
……
天漸漸亮了起來,薛鷙又戀戀不捨地摟著沈琅躺了會兒,心想自己先前真是“入寶山而空回”,抱著這人睡了好些個夜晚,竟除了那些小打小鬧,便只知道死睡,如今食髓知味,恨不得就這般賴在他榻上不走了。
“我走了,”他又一次說,“我交代過三哥,我不在,有事你找他。”
沈琅不理他,他下|半|身有感知的地方眼下都是麻的,頭腦也困得發昏。
“聽見沒?”薛鷙搖晃他的肩,“沈琅。”
沈琅忍無可忍:“知道了。”
薛鷙起身在他臉頰上狠親了一口,沈琅壓著怒火“啊”了一聲,罵道:“你有完沒完!”
“咱倆現在才算是徹底好了,”薛鷙臉低下去,亢奮地蹭他的鼻尖,“我不在,你心裡要想我,以後……”
沈琅不勝其煩,一把拉起被子把臉罩住,薛鷙則笑著把被衾扯開:“以後我倆往死裡好,行麼?”
“滾!”
薛鷙離開之後,沈琅的日子還是照常過。
這匪寨裡的“主事人”不在,天武寨上下的巡防反而更嚴密了,沈琅偶爾讓金鳳兒推自己出去走走,不出百步便能遇到巡防的隊伍。除此之外,沈琅還發現暗處有些眼睛似乎專盯著自己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