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不見
“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吧。”
再次從韓嶽口中聽到這句話,程若魚微微一怔,卻沒有放鬆警惕。“你退後,讓我出去。”她暫時不敢相信他的話。
韓嶽苦笑著後退幾步,並屏退了院中守著的人,等著程若魚出來。
程若魚手中毛筆依然沒有放下,左手想後摸索一番,抓住了收拾好的包袱胡亂挎在肩上,走出門去。
“把我的青光劍還給我。”
韓嶽稍提了音量喊了一句,小院的門便被推開,挽月抱著劍一溜小跑進來,喘著氣將青光塞程序若魚懷裡。
挽月並不會武,程若魚放任她近身,提了青光劍,便扔了手中的毛筆。
“你先回臨安,當保重自身。”韓嶽猶豫片刻,囑咐道:“等將旁的事都安排好,我也要就回臨安了,估摸著不會太久。”
程若魚一愣,瞧著他的樣子,好似真的不像之前那般了。短短幾個時辰而已,難道他就想通了?
韓嶽見她神色有所松動,從懷中掏出瓶藥,微微向前遞了遞。
“我未將煙織交代的事辦好,你若是再照顧不好自己,下次見時她恐怕就不會認我這個伯伯了。”
程若魚遲疑了一會,抬手捂住已經不淌血的傷口,還是回去兩步接過了藥。從喉嚨裡蹦出一句謝謝。
說罷,將青光栓回腰間,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來時騎的馬沒有牽出來,程若魚立刻去馬行買了匹馬。那馬行主人看她時眼神畏畏縮縮的,她奇怪的看了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半邊肩膀都染上了血跡。別的不說,看上去倒是分外唬人。
念著一路上風塵僕僕,入了臨安自己自是要去換身衣服再找煙織的。程若魚便沒有換,怕再有變故,騎了馬快速出城,找了處僻靜地方將韓嶽給的藥灑在了脖子上。又從衣擺處撕了幹淨布條纏了一圈。
她當然沒有刺多深,傷口不大,流的血倒是真的挺能唬人的。程若魚自嘲的笑笑,肺腑裡的痛減輕了許多,但她沒敢再動內力。
歸心似箭恐怕都難以形容程若魚此刻想回臨安見到仇煙織的心,一路飛馳,除了換馬,甚至連夜裡也不停下休息。
只是夜裡山林間兇險,她改走官道,雖然繞了些路,但總體來說快了不少。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道在程若魚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離臨安還有五十裡路時,天剛矇矇亮,程若魚也剛從官道換回林中,天空中便開始飄雨。
春末來臨,憋了一冬的雨下起來細細密密的帶了十足的寒意。如若不是在趕路的話,程若魚說不定還要為著萬物複蘇的春雨高興。只是眼下趕路間,她又沒有蓑衣,這雨打在身上分外惱人。
本以為挨過一陣雨便會停,可沒想到又跑了一段路入城時,本在林中因著茂密的樹林遮擋還沒濕透的衣服,入城不到片刻便被毫無遮攔的雨淋了個透。
沒辦法,程若魚只得暫緩步伐,買了副蓑衣披上,又進茶攤飲了杯熱茶,緩了緩身上刺骨的寒意,才再次出發。
接下來的路程便再沒有停過,這雨像是與她槓上了,一路將她攆入了臨安。程若魚打馬入城,心中暗暗祈禱自己只是離開了幾天,臨安的局勢千萬不要有變。
方才她在那茶攤歇雨時裡麵人不少,像這樣魚龍混雜之地訊息往往最是靈通。她仔細聽了聽,大都是些江湖傳聞,未聽到什麼關於臨安的議論。這樣自是最好的。
城門口的守衛依然隨意,街上的人雖因下雨少了些,但還算熙攘。程若魚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好似要散架了,下馬時腿痠軟的彷彿踩在雲上。
緩了一會,程若魚將馬拉到馬行賣了,又回到蔡氏酒肆,將早已濕透重如沉石的蓑衣解下來扔在地上。
無心處理傷口,程若魚只想立馬見到仇煙織,草草換了身幹衣服便又沖出了門。不過這次總算記得帶上了把傘。
入將棋營時,門口守著的卒子中正有卒七,瞧見程若魚時,他明顯很是震驚。“小姐!”
程若魚將傘向後張了張,這才發現他的存在。碰見了熟人,正好向他打聽煙織的蹤跡。
“你怎麼在守門”程若魚有些疑惑,以往似乎從未見過他守門。“煙織在府中嗎?”
卒七尚處於震驚之中,帶了絲若有若無的慌張。“小姐不是在洛陽嗎?何時回了臨安”
程若魚一愣,剛想再問你怎知我去了洛陽,就想起此番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秘密新情況,不過都是煙織為了將她騙去的說辭。
卒七今天忽然出現在門口,見到她還如此支吾,難道也是煙織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