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姐姐說在哪兒辦,便在哪兒辦,我可不耐煩操心這些。”
謝桐笑:“真的?”
章予晚樂得有人操心,尤其操心的人是謝桐,她故意道:“若是姐姐親力親為,那再真沒有了,若是交給黃鸝百靈啊,那與我自己操辦想來沒甚區別。”
謝桐刮她鼻樑:“慣會討好處。”
她頓聲道:“如此,便在長公主府操辦你的生辰宴罷。”
章予晚一怔。
她方才便猜到謝桐對此有打算,卻以為謝桐是覺得太過尋常,沒想到謝桐存了這樣的打算。
章予晚再不上心也知,生辰宴在家辦是為家宴,若是她舍了章府,在長公主府……幾乎與昭告天下無疑。
她的心砰砰跳得厲害。
真的可以嗎?
明知不妥,可望著謝桐淡然篤定的神情,章予晚的心跳漸漸安穩。
謝桐說可以,她自是信她的。
晚間,章予晚打著故地重遊的名號,借宿清鳴院。
此時的清鳴院早已翻新,不亞於鳳梧院,且多了份婉約精美。
章予晚夜間夢起從前。
去歲春日,在蘇州府時,她們去四景園賞桃花,於桃樹下用膳吃酒,兩人都有些醉了,糾纏著上了同一方床榻。
無邊的桃花香中,兩人搖蕩款擺,薄衫帶著桃花瓣飄落床帳之下。
她銜著謝桐的下唇,拉著她的手零碎囈語。
謝桐一隻手握著她酸軟的腰側,卻說不行,要再等。
她哭腔問:
“等什麼?”
“明年,等你生辰之後。”
……
章予晚驟然驚醒。
那日的事太過羞人,自第二日醒來,她就裝作酒後不記事,誰也沒提過,平日也不去回想。
偏偏今日,它鑽進了夢裡。
章予晚抱著錦被,坐在床上掰著手指算。
距她生辰,還有半旬。
章予晚呆呆坐了會兒,嚶嚀一聲,抱住頭鑽進被子下。
怎麼……
怎麼還有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