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曉凡才不信，“騙人，你家裡明明擺了很多照片。”
紀暘嘴角抽抽，“那都是以前了，現在不愛拍了。”
“那你幫我拍吧，我喜歡。”
“可以。”
竺曉凡把自己的手機交給紀暘，自己站到湖邊，背對著湖。紀暘站到他前面兩米左右的位置，蹲下來，從下往上的角度給竺曉凡拍了很多張照片。
拍完後，他把手機交給竺曉凡，讓竺曉凡看拍得怎麼樣。
竺曉凡滑動手指看紀暘給他拍的那幾張照片，“拍得很好啊，不過我覺得缺了點什麼。”
“什麼？”
竺曉凡開啟手機前置鏡頭，舉起，摟住紀暘的肩膀，“來！”
鏡頭一閃，完全沒反應過來的紀暘就被迫和竺曉凡拍了自拍。
紀暘不爽道，“你幹嘛？”
竺曉凡笑嘻嘻，毫無愧疚之意，“拍張自拍而已，紀老師怎麼還生氣了？”
“我說過我不愛拍照。”
“所以我來拍啊，我愛拍照。”
看著竺曉凡嬉皮笑臉的耍賴模樣，紀暘沒好氣地賞了他個白眼，看了一眼竺曉凡手機上兩人的自拍照，照片裡的自己因為被竺曉凡突然摟住肩膀嚇得眼睛瞪大，眼神的落點是地面而不是鏡頭，表情像廟會小攤上賣的那些泥人一樣滑稽。
他很難不嫌棄，“醜死了，快刪掉。”
竺曉凡看了看，“我覺得很好啊，紀老師要是嫌棄的話咱們再拍一張？”
“你把那自拍刪掉，我受不了醜照。”
“那我可不就沒有和紀老師的合照了？這可不行，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這可是咱們第一張合照啊，太珍貴了。”
竺曉凡不願意刪，手機在他手裡，紀暘又不可能搶過來把照片刪掉。實在接受不了醜照流傳於世的他，只好答應竺曉凡再拍一張自拍。
“我怎麼就沒想到你這個人還能這麼心機呢，”紀暘臉上仍帶不爽的神色，“之前還以為是個人畜無害的好孩子，原來肚子裡都是壞水。”
得逞的竺曉凡得意不已，“不盛點壞水在肚子裡，紀老師哪能願意跟我合照呢？來來來，準備了啊。三——二——一，茄子！”
紀暘擠出了一個在迫不得已無法逃避的場合拍合照時的標準社交微笑，和竺曉凡背對著地壇的湖，咔嚓咔嚓拍下了好幾張自拍。
“你拍那麼多幹嘛？”紀暘抱怨道，“一張就夠了。”
竺曉凡滑動手機螢幕檢視兩人的自拍，“多拍幾張，紀老師你看你更喜歡哪張，我發給你，或者都發給你？”
“隨便你愛發哪張發哪張。”紀暘沒好氣地說著，腳朝向了林蔭道的方向，“走吧，我覺得站在湖邊太冷了。”
“走走走，找個暖和的地方坐會兒，這兒確實冷，風吹得我頭疼。”
兩人一起沿著大道走，走了幾十米在一個交叉口的地方，竟然意外地碰上了李嘉鏑。他正陪著一個五十來歲，面容秀麗，戴著一對翠綠的翡翠耳飾，身姿挺拔，穿著非常講究的女士。
“暘暘？”李嘉鏑看到紀暘驚喜得眼睛都亮了，“你怎麼在這兒？”
他眼珠子稍微一轉，又看到了紀暘旁邊的竺曉凡，抬高聲調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好巧，這位朋友也在呢。”
他身邊的那位女士瞥了他一眼，嗔怪道，“你這語氣是怎麼回事？沒禮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