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上午錄音結束後答應的導演，然後就來這裡了。”
紀暘轉頭看他，挑起一邊眉毛，“剛才誰說我週末都不休息，太辛苦來著？”
竺曉凡嘿嘿一笑，不回答。
紀暘無奈，在心裡嘖了一聲，琢磨著竺曉凡的描述給他找書。
其實竺曉凡的描述並沒有什麼幫助，每個人對古文艱澀的定義不同，對廣播劇的理解程度也不同，符合文雅，難度適中，能夠展現角色魅力這個標準的書，似乎哪本都行，但哪本又都不行。
那如果是——
紀暘瞥到了竺曉凡身側的一列書，湊上去拿，身體貼到竺曉凡那一瞬間，兩人的呼吸都是一滯。
書店裡的竊竊人聲彷彿都消失了，偌大的空間彷彿一下子收縮得特別特別小，小得心跳的聲音撞在藏著兩人的牆內。
怦怦，怦怦——
放大，放大。
“對不起——”
“不好意思——”
兩人同時後退一步，各自將臉瞥向一邊。
“是我太突然，沒先跟你說一聲……”
“沒事的沒事的，也是我反應遲鈍…….”
“我沒有撞疼你吧？”
“怎麼會，紀老師那麼瘦，這就碰一下啊，怎麼算撞呢？”竺曉凡頓了頓，捏捏自己的手指，又道，“紀老師，你噴香水了麼？剛才我聞到了香香的味道……”
“沒有，我不用那個東西的。”紀暘紅著耳朵，快速將他方才先要拿的兩本書抽出來，“你……你看書，這兩本行不行……”
“哦哦好......”
竺曉凡匆忙接過書，嘩啦啦翻了起來，“很好，很好，就這兩本吧。”
紀暘啞然失笑，“你，你都沒有仔細看，怎麼就知道很好。”
“紀老師學歷高，讀書多，選的書肯定好。我相信紀老師的眼光。”
“你還是看看吧，萬一你不喜歡，這書買了就沒有意義了。”
竺曉凡拗不過紀暘，只能認真翻起書來。其實他真的無所謂紀暘給他選了什麼書，在他看來，紀暘選的肯定是好的。
他先翻看的是《宋詞鑒賞辭典》，基本都不長，賞析也是他能理解的風格，適合在工作之餘抓住碎片時間看。
而另一本，《古文觀止》，裡面的文章看上去就要長得多，特別是開頭幾篇，好多他不認識的字，看得竺曉凡都有些發怵。
“這本就——”
竺曉凡本想說不要《古文觀止》了，卻在說的同時翻到了《洛神賦》。
他眼睛一亮：這不就是羊咩咩想學而自己卻沒有成功教授的那篇文章麼？
一瞬間，竺曉凡的征服欲就上來了。
“這本怎麼了？”紀暘好奇地問。
“這本也要，兩本都要。”
“真決定了？”
竺曉凡點頭，“決定了，紀老師推薦的兩本書都很好，我很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