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湊近,與他額頭相貼,鼻尖輕輕地觸碰到他的鼻尖。
就這樣維持著這個親暱的姿勢許久,久到李宣幾乎以為自己的把戲要得逞了——
突然,一隻手掌狠狠掐住了他的脖頸!
“哥哥?”那人聲音陡然冷了下來,指節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喉骨,“你有幾個好哥哥?!吳澤?李赫?寧清遠?你想讓他們來救你嗎?宣兒,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死心吧。”
李宣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被掐得呼吸一窒,臉色瞬間漲紅。
求生的慾望讓他下意識掙紮起來,卻被更用力地按在榻上。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只能聽見那人咬牙切齒的聲音:“李宣,別叫我哥哥,你又想騙我,又想哄我!”
缺氧讓李宣的視線逐漸模糊,他在窒息的邊緣迷迷糊糊地想——自己犯了個錯誤,這個人不喜歡他叫“哥哥”,這個稱呼觸怒了對方。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脖頸上的力道突然退去。
李宣猛地弓起身子,劇烈咳嗽起來,大口喘息著,喉間火辣辣的疼。他流下生理性的淚水,潤濕了矇眼的黑布,整個人狼狽不堪,心裡卻燒著一團火——等脫身了,他一定要親手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千刀萬剮!
可下一秒,那人卻突然慌亂起來。
“殿下,”溫熱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撫上他的後背,像是怕碰碎了他,“疼不疼?我、我不是有意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措,甚至有些發抖,“你,你別哭……”
李宣一怔,隨即在心底冷笑——原來是個瘋子。
一個對他又愛又恨,又捨不得傷他的瘋子。
他故意偏過頭,聲音沙啞,帶著哽咽:“……疼,我好疼。”說著,他又咳嗽了幾聲。
那人給他拍背順氣,低聲下氣地哄:“殿下,殿下,是我錯了。”
李宣沒理他,繼續哭。
那人慌忙地解開綢帶。
就是現在——
他猛地掙動手腕,一隻手迅速伸向矇眼的布條。
可就在指尖即將觸到布料的剎那,那人狠狠鉗住他的手腕,“咔”的一聲按回床榻!
“啊——”劇痛讓李宣弓起腰,冷汗直冒。
那人低笑著壓上來,指尖撫過他因疼痛而蒼白的唇:“我就知道殿下慣會騙人。”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腰。
“怎麼辦呢?”溫熱的唇貼上他的耳垂,“我好喜歡殿下哄我。”
李宣這次是真的慌了:“放……”
“殿下,再哄哄我。”指尖滑進他的唇,惡劣地攪弄柔軟的舌,“好不好?”
李宣咬緊牙關,他早該知道——
敢這樣做對他的,怎麼可能是會被他三言兩語就哄住的蠢貨?
那人輕嘆一聲,忽然扯開他的衣襟,微涼的掌心貼上心口。
“既然殿下不想哄了,那就讓我來伺候殿下。”
李宣的嗚咽被吞進一個充滿血腥味的吻裡。
……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他被困在裡面,不知過去了多久。
“吱呀——”門開了,那人又來了。
李宣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咬了咬牙,強忍著讓自己保持冷靜。
“今日下雨了,”那人緩緩走來,“殿下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