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動作一頓,隨即低低笑了:“現在知道求饒了?”
“可惜,晚了。”
李宣不知道自己被折磨了多久。
他的意識總是模糊的,身體保持無力的狀態。
那人有意讓他無法恢複清醒,欣賞他苦苦掙紮卻無法逃脫的樣子,就像那時候他對寧清遠做的那樣。
把他當成心愛的玩具,當成任人擺布的小木偶……總之,不是把他當成一個人。
李宣終於崩潰了。
他蜷縮在角落裡,眼淚浸濕了矇眼的黑布,喉嚨裡溢位嗚咽。
“阿澤哥哥……救我……”
可黑暗中,無人應答。
李宣在黑暗中醒來,喉嚨裡還殘留著迷藥的苦澀。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柔軟的綢帶縛在床柱上——不是粗糙的麻繩,而是上好的雲錦,細膩得幾乎不會磨傷面板。可越是這樣的體貼,越讓他心底發寒。
“醒了?”一道低柔的嗓音在床邊響起。
李宣猛地繃緊身體,本能地往後縮,卻被一隻手輕輕按住了肩膀。那隻手修長如玉,指尖微涼,帶著一層薄繭,順著他的頸線緩緩上移,最後停在他急促跳動的脈搏處。
“別怕。”那人低笑,拇指摩挲著他的喉結,“我不會傷你。”
這安撫的語氣讓李宣警惕,他太熟悉這種溫柔裡藏刀的把戲——他自己就最擅長這樣威脅人。
“你是誰?”他強撐著皇子的威儀,“知道綁架皇子是什麼罪嗎?”
床榻微微下陷,那人俯身靠近。
“殿下,”那人輕聲說,“你現在不是皇子了。”
這句話像刀子般捅進李宣的心口。是了,他現在是被流放的罪人。
他的手腕被迫高舉過頭頂,衣襟散開,那人拍了拍他的臉。
“多漂亮呀,我一直想這樣碰一碰。”
李宣咬緊牙關,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拂過耳畔,溫熱而潮濕,帶著幾分壓抑的渴望。
惡心。
李宣強忍著怒意,冷靜下來。
這人喜歡他,這一點他可以好好利用。
他示弱道:“哥哥,手疼。”
“殿下也會喊疼?”那人低笑,“我還以為,殿下只會讓別人疼。”
李宣微微偏頭,柔聲細語:“手腕好痛,你松開一點,好不好?”
他太知道怎麼利用自己的優勢——楚楚可憐的語調、發顫的尾音,還有那副任人宰割的脆弱模樣。
果然,那人愣了下,像是在猶豫:“殿下在哄我?”
“沒有,”李宣輕聲說,“真的疼。”
綢帶的束縛鬆了一寸。
李宣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他仰起臉,繼續輕聲細語:“哥哥,宣兒沒力氣跑的,能不能給宣兒鬆鬆綁?宣兒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