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司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辯解。
“你寫字是朕手把手教的,自然與朕出入不大。”
司奕又看向自己的家書,這一刻他更動搖了。
“不必如此慌張,朕依然會派人去查,會給你想要的結果。你從崖上跌落,朕的禁軍唯一尋到的就是帶血的衣衫,朕知曉你受了傷,那些幫助過你的人朕都會賞賜,也會如你一般待他們。”
司奕嚥了咽喉,不知如何接這話。
近衛俯首稟報:“陛下,您要的床榻可要現下安放?”
“拿進來。”
近衛應著掀了營帳,司奕抬頭看過去。
六人躬著腰抬著一張大床入來,床如榻,沒有頂帳,但乍看雕工和厚度就知曉昂貴,更別提床沿的雕工和雕花中鑲嵌的金箔和寶石。
“朕命人去附近的鎮子尋的,雖不及皇宮的,但應該是最好的了。軍營不比宮中,沒有寒冰降溫,這樣的天鋪上軟席墊子應當也不會熱到哪裡去。”
司奕側目看了一眼顧銘原本的床榻,還沒有這張好。
“陛下不用如此……”
“朕應了你要弄一張床入來,還不知要在軍營中待多久,所幸便選一張好的你睡得也舒坦。以後班師回朝,還可以賞給得了功勳的將領。再說,你不是還要受軍棍,趴上面養傷應當也舒服。”
近衛放好床榻後朝顧銘俯首,顧銘笑著轉開眸子道:“再拿些軟墊來。”
近衛應下,悉數退了出去,須臾又送了軟墊、枕頭和薄被。
司奕收了家書,顧銘遞上一紙信封,須臾從旁側的小盒子中拿出火漆,“這是漿糊,這是火漆,?燒化了蓋上,就不擔心朕拆你的信了。”
司奕小聲嘀咕道:“陛下您這樣說得好像草民小肚雞腸似的。”
“你沒小肚雞腸,朕不過是在博取你的信任。”
司奕偏開眸子伸手接過,總覺得顧銘看他的眼神赤裸,好似他只要稍微鬆懈,稍微心軟,就會被顧銘拿捏。
司奕用小刷子蘸了漿糊封信,又用火漆定了信封,待一切弄完,將漿糊和火漆回歸原樣,才將信封遞到顧銘摺子邊。
顧銘的視線從摺子上挪開看向信封,又看向司奕。
司奕不敢看顧銘的眼睛,快速拿了墨石又開始在硯臺中研墨。
“現下剛好,再磨就濃了。”
司奕頓住手,將墨石放下。
顧銘蘸墨寫了幾個字後道:“朕有些渴了。”
司奕起身,挪到矮榻取了壺和杯子倒水,折回就在對面遞給了顧銘。
顧銘看了一眼道:“喂給朕。”
司奕眼中明顯有震驚和疑惑,好似自己聽錯了。
陛下不會又尋什麼么蛾子要逗他吧?
“喂給朕,沒瞧見朕雙手不空嗎?”
司奕挪了位置,規規矩矩的將杯子遞到顧銘嘴邊,好在顧銘只是喝水,並未刁難他。
須臾,顧銘道:“五日後蘇勉會派人來調糧,你受了軍棍剛好有五日的時間休息,而後跟著大軍一起押送至交接邊關,回來就前往錢盧調糧。可還記得如何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