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知,草民好像……”
“朕有一匹千裡駒,名百裡,賞你了。”
司奕抬眸,眸子裡有些許受寵若驚,“謝陛下。”
“你不知曉在朕身側要做什麼,以後慢慢學便是,所幸,朕現在看摺子亦無暇顧及你,可喚近衛帶你去看馬,回來順道領了軍棍。受了軍棍你若是身子不適,不能跟隨隊伍調糧或者不能去錢盧,也可與朕說。”
司奕心下歡喜,嘴角微提,像極了被關在家中禁閉許久的小孩得了允出屋。
“那……那草民去看馬了。”
顧銘應著,又道:“一個時辰得回來。”
這下司奕應得歡快,轉身便跑了。
司奕走後須臾,顧銘喚了近衛道:“下手當知曉輕重,這棍子是打給旁人看的不是真要落在他身上,但做戲又不能讓他知曉,最後一棍子落到實處,讓人瞧不出真假。偷偷與他遞個話,受罰得哭得悽慘些,朕在他養傷的時候才會心痛不尋他麻煩。”
近衛俯身道:“臣遵旨。”
“還有,叫太醫備齊藥過來候著。”
“是。”
顧銘抬手,近衛俯身退下,半個時辰後,太醫跟隨傳召入了營帳,到時,先是給顧銘看傷換藥。
待傷口包紮好,顧銘問了前線傷亡之事,還順道問了太醫診治時將士說的戰況。與摺子上上報的在心下盤算對比了一番,確定沒有出入,才在戰報摺子上落筆批註。
司奕當真是掐著點兒回來的,顧銘給一個時辰,他硬是拖到了一個時辰。
行刑之地顧銘設在了帳外,還讓近衛將營帳篷布掀開,推了好些火盆,就為了看得清晰。
司奕到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將士,不知是授命來看的,還是自發圍過來的。
司奕頓時稍顯尷尬,陛下這是要當著這麼多人打他嗎?
示眾責罰,原來是這個意思。
頃刻,司奕在人群眾瞧見了那個所謂的都尉。
近衛伏在司奕耳邊將方才顧銘說的說了一遍。
司奕詫異的看了一眼近衛,便硬著頭皮站到人群中央,屈膝跪下領罰。
近衛開口,將司奕擅闖軍糧守衛一事公之於眾,並宣佈要按照軍規進行責罰。
須臾,近衛兩人提了軍棍上前,隨著行刑二字落下,近衛抬手揮棍,那動作好似要將軍棍打斷,落於身體時還受了阻力回彈。乍見之下,是用力之狠,然落到實處卻不如想象的那麼痛。
司奕得了近衛的話,這一聲叫的悽慘,顧銘手微頓,霎時還以為棍棒下了狠手。
又一棍落下,司奕直接演上了,不僅叫的悽慘還一聲一聲陛下饒命聽得眾人發憷。
顧銘本來還憋著笑意,但抬眸在對上司奕一雙淚眼時頓時變了臉色。他偏開眸子,盡管知曉司奕在裝疼,可握筆的手還是有些許抖。
最後一棍子落下時,按照顧銘的意思沒收力,落於背脊直接斷了軍棍。
司奕被打得猝不及防,叫的那叫一個真切。
因為最後一棍,背脊隱隱有血,旁的將士見此便覺顧銘確實是重罰。
行刑完,司奕按照近衛說的就那樣直接倒了下去。
其實,司奕是真的倒了下去,盡管近衛收了力,他還是痛的,最後一棍子打得他差點兒沒回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