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受罰
“你可研過墨?”
“沒有。”
“那你為何會知曉如何研墨,若是不知曉的人,一般都會問。”
司奕微楞,是啊,他要是不會研墨,為何看見便會上手?
顧銘提筆蘸墨,將摺子放在案桌上批註,“就算是會研墨的人,也不一定能掌握這個分寸,你一個不會的,為何能手到擒來?”
司奕沉默,他的確無從解釋。
忘記的那些時日他曾接觸筆墨,可他不愛舞文弄墨,他好兵械,對箭和匕首還有刀很感興趣。
司奕的目光定在硯臺上,兩個解釋,一個是他讀書寫字,一個是他常常給旁人研墨。
顧銘落於摺子上的字未成便移開了,司奕自然不敢往奏摺上瞟。
等顧銘批註完畢,再次移筆蘸墨,司奕下意識的將硯臺往顧銘身側推了推,而顧銘的視線未離開摺子,卻正好點在了他推的位置。
司奕盯著筆尖看向顧銘,這一刻有些許動搖。
“在想什麼?”
“沒……沒想什麼。”
“想不想給你家中寫一封書信?朕要派人去查,順道可以將你的家書送回去。”
“可……可以嗎?”
“自然可以,行進邊關,若戰事不定或數年都將堅守,家書便萬分珍重。”
司奕未語,伸手想動架子上的筆,然手伸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那是顧銘用的禦筆。
顧銘眉眼帶笑,須臾從旁側抽了一張宣旨給司奕,道:“桌上的筆可隨意呼叫。”
司奕臉上有了喜色,歡快的道了一句謝陛下,提了筆挪了凳子在案桌邊角去寫。
至於寫什麼呢?
司奕尋思了一會兒,將從來軍營到入軍營的事都寫了一遍,落筆提了顧銘,提了但沒提顧銘是陛下,只是說從夥房出來之後調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手下,以後會與他共事,還提了顧銘要他去採買軍糧,言語中一切都報喜不報憂。最後就是親人間的噓寒問暖,讓劉老頭照顧好自己。
顧銘批閱奏摺間側目看向司奕,見司奕一會兒喜一會兒蹙眉甚是好奇他寫了什麼。
待司奕收筆,顧銘道:“朕能看嗎?”
司奕臉上笑容僵住,好似還有將家書往後藏的意思。
“寫朕的壞話了?”
“沒有。”
司奕一口否認,然顧銘看著他的眸子好似在說不給就搶了。
考慮再三,司奕將書信遞出,“陛下要看,就看吧。”
顧銘目光落到家書上,將手中的摺子展開放到司奕面前。
“瞧瞧你的字跡,再看看朕的。”
司奕有一時間不明,顧銘道:“朕不看你的家書,靠近些來看看朕批閱的奏摺。”
司奕將身子挪過來,當看見顧銘字跡的時候頓時愕然,接著便展開了自己的家書,這筆墨文風,幾乎一致,還有個別字跡幾乎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