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糧草督運使
兩人揚鞭再次策馬在叢林中穿行而回,等到祁寒走遠,喬曉慢悠悠的騎著馬走到河道邊,還好,人沒走。
司奕叼著根草,半搭著腿躺在老樹根上,旁邊窩著花棉一,兩人都身著男子裝束。
司奕聽見慢悠悠的馬蹄聲停了睜開眼,喬曉朝他這邊看,司奕目光掃過去,喬曉拱手道:“打擾了,我能在這兒也歇一會兒嗎?”
司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隨意,喬曉騎著馬到司奕身邊,下了馬將馬匹栓好,湊到那團快要熄滅的柴火旁道:“我能借個火嗎?”
司奕道:“隨意。”
喬曉又看著旁邊的竹竿魚叉,道:“這個也能借我?”
司奕笑了笑坐起身看向花棉一,花棉一半趴在樹根上睡著了,他挪到喬曉身邊道:“要不你插兩條,方才我還沒吃飽,剛才路過一個商人,從我這順了一條。”
喬曉道:“行啊”,說著脫了靴子拿起竹竿下了河道。
<101nove.oor:inherit;”>司奕朝著喬曉脫下的靴子瞄去,心下放心了幾分。
<101nove.oor:inherit;”>喬曉下了河道看見司奕看向他的靴子,心道:好險,幸虧聽了寒哥的話換了民靴,要不然這一脫可就露餡了。
<101nove.oor:inherit;”>沒兩下喬曉就插了兩條魚上來,他走到司奕身邊甩了甩水,看著魚有點犯難,他沒刀啊,他順嘴問了一句:“有刀嗎?”
司奕道:“有,等我一下。”
司奕走遠,沒一會兒折回來,遞上一把刀。
喬曉看見刀的時候愣住了,一把搶過來仔細觀摩道:“這把刀你從哪來的?”,說完看向司奕又覺得越舉,軟了些語氣,“對不起,我……”
司奕眼光變了,心道:他不會和那流寇一夥的吧,那人有被拖行的痕跡,難道他是藏著沒出來的人。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花棉一醒了喚了一聲奕哥哥。
兩人都轉向花棉一,司奕想後退,可他沒有兵器,對方手力強悍他是抵不過的。
喬曉捏緊刀,雙眼泛紅,他哽咽了一下道:“抱歉我失態了,這是我父親的佩刀,你可否告訴我,你是從哪兒拿到的嗎?”
司奕疑惑的看著喬曉道:“你父親?”
喬曉拿著刀未拔出,遞給司奕道:“這把刀名赤冶,刀刃邊緣帶著紅色,底部有個虎紋喬字,是禦賜之物,這把刀我父親外出從不離身,可失蹤後只找到了屍首,你能否告知我,這把刀如何得來?”
司奕並未接刀,他方才已經看過了,的確如喬曉所說。而且,看得出來喬曉在努力壓著內心的激動和悲憤,因為他拿刀的手都有些抖。
司奕道:“你從後方來有聽說發生了命案嗎?”
這句話不知道是試探還是什麼,喬曉道:“看到了。”
司奕道:“從他們手上拿的。”
喬曉雖想過,但還是有些詫異:“你殺的?”
花棉一走到司奕身邊道:“他們是流寇,奕哥哥只是…….”
司奕捂住花棉一的嘴,花棉一瞬間閉嘴了,她說錯話了?
喬曉有些詫異,真的是他殺的?一個人殺了十一個流寇?這叫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他都不一定能一個人打十一個流寇。
喬曉震驚之後轉向手中刀,道:“我父親是汝南糧草督運使,在運送軍糧中被韃靼精銳攔截殺害,西涼破關,若是沒有調令怎麼可能開得了汝南糧倉?汝南破關,我的家族被百姓指著鼻子罵,那些官兵也說我們販賣軍糧,族人以死想拼才護我逃出。韃靼風波才平,我幾經轉折來到都城,可到了都城才知道陛下見一個汝南軍糧販糧者殺一個,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就四處遊蕩,可我相信父親,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喬曉雙眼蒙淚繼續道:“可這把刀怎麼會在流寇手中?韃靼燒殺搶掠定不會放過這把刀,這刀柄顯眼,公子不也是隻從流寇中拿了這一把刀?這把刀就算被搶也該在韃靼手中,若是從流寇手中拿到,那我父親當年是遇見了流寇嗎?怎麼可能?流寇人少,最多不過四五十人,我父親可是帶著五百餘人運糧。”
他逃出汝南時去確認過,五百人當真全死在了朱涯山的溝子裡,他也懷疑過山匪,他落草為寇本來是想做個芒刺尋機會殺了朱涯山的土匪頭子,可他問過朱涯山的當家,當家的雖然搶劫,但也知道舉足輕重,他們沒動過軍糧。那唯一的答案就是韃靼人。
喬曉不敢相信的看著司奕,再次道:“我父親是被韃靼人殺害的,這刀怎麼到了流寇手中?”
司奕也疑惑,但心底卻鬆了口氣,他不是流寇同夥。
司奕伸手頓了一下,最終拍了拍喬曉的肩膀道:“我沒留活口,問不出來了,既然是你父親的東西,我便物歸原主。”
司奕收回手,喬曉仍因激動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