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一臉擔心看著司奕,道:“是是……”
顧銘道:“朕親自教的。”
這句話說得驕傲又帶著不明的意味,劉公公看向顧銘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顧銘目光未曾離開司奕,這是他最後一次見證司奕戰勝的榮耀了,等到對他施用刑針,司奕將不會再有今日的樣子,更不會有今日的力氣。
他手把手把司奕教得戰無不勝,又要親手毀了他。
那個鮮衣怒馬圍著他轉的少年,終於戰死在了這場與惡狼的搏鬥中。
顧銘看著傷了的司奕心痛極了,也恨極了,他的眼睛不知不覺中蒙了一層霧氣,視線也模糊了些。
顧銘手指揮了揮,劉公公不明,轉頭就瞧見幾個拿著的弓弩的人退了下去。
劉公公頓時明白,原來顧銘早有準備,就算司奕殺不了也不會死在狼群中。
半晌,顧銘起身對劉公公道:“叫太醫。”說完就走了。
劉公公趕緊叫人把門開啟,又著人去叫太醫。
司奕被救治回去,一日三餐都由劉公公照看。顧銘偶爾會來看看司奕,但都不會留宿,一是念在司奕有傷,二是他在學習刑針,這東西麻煩,xue位一絲不能出錯。
一晃兩個月,司奕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不想去書房,但看著聖旨上還沒蓋大赦印的名字糾結了半日,最終起身朝書房去。劉公公守在門外,瞧見司奕來了,忙迎上去:“主子全好了?”
司奕點點頭,對劉公公扯出一絲笑意。
劉公公是他在宮裡唯一的念想,這個人雖跟他非親非故,但待他是極好,上次他還連累了他差點讓人把命丟了,他那個徒弟被顧銘貶去做雜役,若沒有顧銘的允許,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劉公公見著司奕真的好了,心下歡喜道:“主子等等,奴去通報。”
司奕再次點頭,沒一會兒劉公公出來,面色不好的道:“主子,陛下說不見主子,讓您回去。”
司奕一時間有些詫異,難道他這兩個月沒有服侍,顧銘去了別的寢宮?
劉公公見司奕露出疑惑和驚恐的神色道:“主子怎麼了?”
司奕問:“陛下……陛下他可是去了其他寢宮?”
劉公公有些心酸,心道:主子啊,陛下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擔心他是不是去了別的寢宮?哎喲,主子你是個將軍,怎麼腦子裡想的都是情愛?
劉公公嘆了口氣道:“陛下未曾去其他寢宮,這些日子都宿在禦書房。”
司奕鬆了口氣,他的聖旨上不會有淩遲印,沒有淩遲印就好。
劉公公見司奕輕松的笑了笑心下更酸了,顧銘他是摸透了,這人只在司奕昏迷的時候才會表現出關心和在乎,司奕醒著的時候就使勁兒折磨。司奕呢,明著暗裡都喜歡,就是因為喜歡才不捨得反抗,以他的武力,要逃出這皇宮毫不費力,若是當初他領著西南兵反叛,當真是能在西南自立為王的。
他就不明白了,這兩爺明明都互相喜歡,為什麼老是要折磨對方?
司奕不知道劉公公琢磨什麼,他再次確認道:“陛下今日也宿在禦書房嗎?”
劉公公點點頭,司奕轉身走,不來正好,他也不用伺候,走到一半想起那聖旨,心下又一沉。
顧銘知道他好了,明日還得來蹲著,他不想淩遲印真的出現在聖旨上。
第二日,司奕來到禦書房求見,劉公公同他說顧銘還是不見他。如此三日,顧銘都婉拒了。
第四日,司奕一臉愉悅的跑到禦書房,就等著顧銘說不見他,誰知在劉公公稟報後,顧銘意外的傳他入了書房。司奕一臉愉悅頓時僵在了臉上。
劉公公瞧著這表情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愁。他嘆了口氣引著司奕入了禦書房。
顧銘看了一眼入來的司奕,道:“愛妃倒是日日都來,就是不知道心是不是也日日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