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狼羽
顧銘現在每看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心就痛一次。他不該痛的,他怎麼能痛呢,他恨眼前的這個人,說什麼都不能放過他,他不是愛慕他嗎?現在竟也不愛慕了。那他就用刑針讓他繼續愛慕他,用他的愛來傷他,讓他知道什麼是恨之入骨。
顧銘越過司奕,往一邊走。
“陛下!”司奕心慌,跪下道,“臣,臣今日學了一段舞,陛下要不要看看。”
顧銘轉過身道:“朕今日不去愛妃寢宮了。”
司奕一臉驚恐的抬眼。
顧銘怕司奕纏鬧不肯離開,道:“朕也不去其他妃嬪寢宮,朕還有事沒處理完,有個細作要朕親自審問,愛妃自己回宮吧。劉公公,你送他回去。”
劉公公應下,顧銘轉身遠去,
司奕跪得直挺挺的身子頓時往下縮了幾分,臉上也不再是方才的乖順與不捨,他眼眸透出的是陌生,特別像戰場上看向韃靼的要取人首級的表情。
“主子”劉公公伸手扶司奕,司奕起身將湯羹丟給劉公公道:“他不喝你喝省得浪費。不用你送,我有手有腳的自己會走,今日不用伺候他你早些去休息。”
司奕說完就跑了,也沒有半分留戀,劉公公瞧著司奕這樣子重重的嘆了口氣,搖著頭轉身道:“陛下這是心太狠了,把人都弄丟了啊。”
如此三天,顧銘沒再去司奕的寢宮,劉公公也跟司奕說,顧銘的確去了地牢。
司奕算是放下心,只要不在他的聖旨上蓋淩遲印,其他的他都不想管。心中抵觸並不想去接顧銘,但又不得不去,畢竟樣子還是要做的。他希望今日顧銘也跟他說他要審細作。
司奕如往常一樣端著湯羹到禦書房門口,這次趁著沒人的時候還呸呸呸的吐了好幾口唾沫。
劉公公老遠就瞧見司奕,等人走近了上前接過司奕手中的湯羹轉而交給小太監才道:“主子,陛下在校場等您。”
司奕疑惑,但沒多問,他點點頭讓劉公公帶路。劉公公便一路引司奕進入顧銘在皇宮中新設的校場。
劉公公挪到顧銘跟前道:“陛下,奕妃主子來了。”
司奕跪下行禮道:“陛下。”
顧銘對著劉公公道:“去狼羽,把朕喂養的狼群挑二十隻放進校場馴獸籠子。”
劉公公應下,顧銘看了一眼司奕並未說話。
狼羽?司奕心中隱隱有股不安,沒想到顧銘在皇宮中訓練起了狼羽。
沒多久狼群被馴獸人帶到了校場,顧銘在巨大的鐵圈面前給司奕遞了一杯茶道:“朕養了些年的狼仔,如今有些不聽話了,你下去幫朕調教調教。你若是調教不好,朕就選些未及笄的叛臣女子下去調教。”
司奕看向鐵籠,那些狼個個壯碩,他都不一定能活著出來,別說未及笄的了。顧銘是想他死!
司奕蜷了手指,也好,把他餵了狼也好,當真是恨透了他,讓他死無全屍。
司奕抬眼看向顧銘,“陛下……”,陛下保重的話堵在了心口,還沒來及得說,顧銘打斷了他,不容抗拒的道:“你這些日子不是想求死嗎?下去!”
司奕捏緊拳頭起身,對視狼群眼睛的時候心中竟然輕鬆了不少,他本就應該死於戰場,就該死在十九歲那年,那時他的三哥哥沒變,他的寒王殿下還疼惜他。
司奕捏著指骨視死如歸的走向了狼群,在心底感嘆:他終於可以解脫了吧?
籠門關上,狼群盯著司奕慢慢分散。
顧銘道:“愛妃要是敢死,朕就將全部叛臣一個一個這樣喂狼。你如果將它們都殺了,那叛臣一個都不用被吃。”
什麼時候了顧銘竟然還在威脅他,他命真那麼賤嗎?這樣都能活下來?
頭狼發起攻擊的吼聲,劉公公頓時背脊發麻,一臉憂心的看著司奕。
狼群圍戰,司奕死搏,一腳踢斷狼的肋骨,一拳擊碎狼的頭骨,抓著狼爪砸在地上,又掃落一片進攻的狼,他掰著狼的牙齒,生生將下巴撕裂,最後滿身是血站在鐵籠門前跪下去,倒下去。
顧銘看著司奕滿是欣慰的對劉公公道:“他是不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