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幾人又趕到地鐵公司。不過要在地鐵站密集人流中找出俞楨,並最終鎖定她要抵達的站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雲光地鐵的面積很大,也很深,光是坐扶梯都要坐十趟,下去的時間比搭地鐵的時間還要長
很難說調查需要耗費多長時間,商量了一下,向地鐵公司說明情況後,警方用u盤複製下當天相關監控錄影,帶回隊裡讓技術科再做細致查閱。
雲光地鐵五號線起自文化街,終點為北火車站,途經32個站點,以雲都酒店駛車方向為參照,是其中的第12個站點。
十字路口的交通監控錄影顯示俞楨於下午6點48分走入地鐵站,按照相應的時間段檢索站內監控錄影,最終確定俞楨於7點29分上了駛向北火車方向的地鐵。
技術科的警察一直盯著電腦螢幕,開始跟隨這趟地鐵在每一個站點下車的人流中搜尋俞楨。
正值地鐵客流晚高峰時間段,各站點上車和下車的人群都相當密集,搜尋的困難可想而知。反複看了大半宿的錄影,才終於在其中的高吉站,發現了俞楨下地鐵的身影。
技術科隨即又開啟電腦上的地圖軟體,搜尋高吉站的具體位置,地鐵要載客,所以修建之初就沿途定點市區內幾個重要場所,但高吉站距離案發現場爛尾樓的直線距離僅1公裡左右。
俞楨遇害之前去過附近?誰約她去的?
臨到郊區,出了地鐵站之後的監控就不多了,警方又開始查詢周邊小商鋪的監控錄影,最終鎖定了俞楨進了一家kfc。
翌日一大早,周遙便走進kfc亮明身份,提出要調看2月27日當天的監控錄影,店方當班經理表示馬上安排。
俞楨從高吉地鐵站口走出的時間是當日晚上八點多,從這個時間節點開始檢索店內的監控錄影,很快便找到俞楨進店就餐的畫面。
整個就餐期間,她始終是一個人,沒和任何人搭訕,大部分時間都在低頭玩手機。直到時間接近十點時,她才開始抬頭左顧右盼起來。
又過了大概五分鐘之後,她又低頭擺弄一陣手機,隨後便起身走出kfc。由俞楨如此表現看,她應該事先和某人約定好晚上十點左右在kfc碰面,但到了時間客人並未進到店裡來,或許是利用手機又聯系她去外面某個地點見面。
難道直接去了爛尾樓?
周遙覺得很有可能。如果俞楨多次和那看不見的人在爛尾樓見面,她就會在自己認為熟悉的地盤中降低警惕性,最後一次,輕松遭了毒手。
屍檢中,俞楨身上少有反抗性的痕跡,或許殺害她的兇手就是約她見面的人。<101nove.的店開在一個綜合百貨商場的一層,門前有一個小型露天停車場,北側便是高吉路大道。周圍有各種飯店和商鋪,汽車較多,人群流動量雖比不上市區,但也不少。
如此一來,想要確定那人到底隱身在何處等待俞楨沒那麼容易查出來,恐怕還得藉助周邊店鋪門前架設的攝像頭,以及交通監控攝像頭。
大晚上的,光線不好,無論是俞楨,還是她要見的人,混在人群和車流中,從監控錄影中很難梳理出他們整個的行動路線。試著調閱交通監控和一些商鋪架設在門口的攝像頭的錄影,以及kfc門前停車場的監控錄影,最終只獲取到四條有關俞楨的影像。
在僅有的這四段錄影中,俞楨都是一個人在行走,身邊並未出現可疑人員,從時間線上鎖定,俞楨最後出現在畫面中時,正行走在kfc斜對面的路上。
警方又實地走了一遍,這條路走到盡頭左拐會進入另外一條路,沿著另一條再走兩百米左右,有一個t字形岔路口,而這個岔路口北行方向的馬路,正是通往爛尾樓的地方。周邊都是監控盲點,是兇手與俞楨接頭風險較低的地點。
按照綜合判斷,俞楨在酒店出來之後見的人,應該是熟悉的人。再延伸下思路,兇手選擇在爛尾樓作案、拋屍,或許也並非無緣無故,可能是受到了某種啟發,或者心理暗示。
犯罪、死亡、殺人、拋屍,在兇手根深蒂固的意識裡,會本能地將這幾項與爛尾樓聯絡到一起,形成一種思維上的反射,把爛尾樓理所當然地當成作案拋屍地的不二選擇。
曲應騫立即讓周遙悄悄去查粟海東那天的行程。他打了個電話問鄒司禮,詢問那塊爛尾樓的地盤是誰的。鄒司禮說——也是k的,其中有萬宗然的投資。
盡管杜志鴻垮了,但他爹還在,他爹的公司也還在,雖然搖搖欲墜,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大陸銀行對這種民營企業在貸款上控制得本來就很緊,對搞固定資産投資的,控制就更緊。兒子出事之後,老家夥就利落幹脆地切斷了幾條利益鏈,公司不可避免地受了重創,但至少還留有一口氣。
杜志鴻旗下負責的開發工程都暫時停工,好的盤子被其他的開發商搶走接手,不好的就留了下來,也沒有誰提出個解決辦法,就只能等。政府選擇的也是觀望態度,畢竟k公司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民營公司,曾經一度是民營公司的一面旗幟,不論是政府還是銀行,對他們都還是要扶持的,只不過得等這段風波過去。
俞楨失蹤之前,邢映的二手車有被人偽裝的出現在爛尾樓附近,俞楨的身體裡也的確有萬博南的dna組織,難不成真是萬家做的?
曲應騫立即帶人去萬家從上到下搜了一頓,除了萬宗然夫妻倆的哭泣與謾罵,什麼也沒得到。曲應騫生氣地一揮手,將他們都打包回了警局接受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