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遊戲
何恩婧一口氣填壓了胸口那隻撓心的無形爪,走到門外給曲應騫打電話:“宋致平失蹤了。”
曲應騫聞言,猛地抬了下脖子,頸骨“咔嚓”一聲,不知道是抗議他的粗暴還是代替他的震驚。他艱難地從周遭抽了一口氣:“什麼時候的事?”
何恩婧:“我現在在他們公司的慶典上,本來今天宋致平是要上臺致辭的,這會兒在休息室不見了,有保鏢證明他沒有出過門,可是酒店房間裡藏不了人。”
曲應騫臉色一沉,捧著手機走出了屋外:“你先把宋致平失蹤之前接觸過的幾個人扣下來,將他們通通帶回警局,協助調查。我派人手過去增援你,宋致平不在那個房間,並不代表一時半會兒不在酒店。”
何恩婧又說:“慶典還沒結束,我估計暫時走不了,特別是宋致平的那個秘書尤其不好打交道。”
“你是警察,不行就硬上,只是帶他們回警局詢問,有什麼不能配合的。”
“我知道了,網上的言論你看到了嗎?現在鋪天蓋地全是宋致平性侵女員工的事,你說我們都還在調查當中,記者怎麼會知道這事兒?”何恩婧長嘆一口氣,“看著像多出來的節外生枝。”
“有標明侵犯物件是誰嗎?”
何恩婧搖頭:“那倒沒有。”
曲應騫不假思索地說:“如果記者一開始就把整件事情的重點推到宋致平身上,又沒說明具體物件,不排除是媒體被收買有意針對,看來宋致平和雙胞胎的傳聞估計也有許多是扯淡。”
何恩婧報告資料的那天他就在想,什麼金主能這麼大方,一年花費上百萬供兩姐妹去港大學金融?給他也介紹一個。
何恩婧說:“我倒覺得不是,秦虞的父親有四處做公益,你知道公益中有一項很出名‘婷婷計劃’吧?是專門用來資助女孩子讀書的,發起人就是秦振,雙胞胎就在受助名單中。姐妹倆還在讀書的時候就去au工作,我看一方面是想報恩,一方面會不會是秦振想讓兩姐妹學有所成之後輔助他呢?兩個能考上港大金融系的女孩,自身能力肯定不差,au的股東層又不是傻子,要是她們僅靠以色侍人上位,怎麼可能混到這麼高的位置?或許對女婿不放心,特意安排姐妹倆盯著宋致平也說不定。但秦振可能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婿竟然會和雙胞胎扯出什麼見不得人的緋聞。老大,像他們這些有錢人,一般都會選擇息事寧人,你說宋致平會不會被綁架了?”
“目前還不清楚唱的究竟是一出什麼戲,如果宋致平真是被綁架,綁匪肯定會率先聯系的。先將那些人看緊點兒,別讓他們溜了。”
曲應騫結束通話電話後又急忙給周遙撥了一個電話。
周遙那邊倒是有些意外所獲:“騫哥,我仔細查了一下雙胞胎姐妹的流水賬,在安娜的賬戶裡發現曾連續有過不少的‘灰色收入’,彙款人來自於宋致平。每筆彙款金額都不大,一筆就三到五萬,au這種上市公司利潤高的嚇人,一定不是公司分紅,我估計宋致平對她不是單方面的性騷擾吧……而且安娜也收了這些錢,是不是代表她同意這種形式的交易?”
曲應騫垂眼說到:“所以與宋致平有故事的是安娜?”
周遙面露疑色:“你們說會不會是宋致平的老婆秦虞幹的?知道自己丈夫性侵員工後怒意橫生從而殺人?”
曲應騫語氣依舊保持:“就算安娜真和宋致平有什麼,冤有頭債有主,宋致平要是真的是性侵了安娜,該除掉的,也該是宋致平。就算秦虞腦子轉不過彎,不想朝自己的丈夫下手,那除掉安娜一個人還在情理之中,為什麼是五個人?如果這一切是秦虞做的,做掉五個人她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丈夫性侵員工這種新聞她應該極力按下去才是,新聞上可不是寫的騷擾,這有很大的區別。”
騷擾警方頂多給予警告,而性侵一旦查實,是要坐牢的。
曲應騫眯了眯眼……難道目的就是想讓宋致平坐牢麼……
鄒司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出來,在一旁聽了半晌忍不住出聲道:“他們家有資金和市場,不管到哪裡都是當地政府的座上賓,秦虞這種富家千金能唬得住宋致平,應當不會那麼蠢的沒有頭腦,敢在慶典大會當天推出這種醜聞。這新聞能讓宋致平的聲名一片狼藉,就連背後的秦振包括其下産業都會受其影響,背後人之所以安排這個局,目的也許就是毀了au在市場上的聲譽,看起來是和對付k差不多的招數。”
曲應騫短暫地閉了一下眼,發出一聲無奈的冷笑:“看來不是錯覺。”
周遙在電話那端撓頭:“什麼?”
“我一直覺得所有的事態發展都比我們的調查要快一步。”
周遙本是想說些玩笑話,可曲應騫的聲音很冷,讓人有臨淵履薄之感,開不得一點玩笑:“難道是佈局就為了等著警方跳進去?這麼做有什麼意思?單純為了戲耍警方嗎?”
“你知道如今那款很火的遊戲嗎?”曲應騫用手指輕輕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陽xue,目光裡帶著殺氣:“狼人殺。”
一輛保姆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車身龐大,即便是好萊塢明星也會覺得它氣派十足。
車子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如同齊格菲歌舞團一般絢麗,到達暗處後便呈現出銀灰色。
一個身穿制服的司機坐在駕駛位上,身軀筆直得如同一張紙牌,頭戴一頂鴨舌帽,帽簷高高翹起。
秦虞坐在後座,如一尊蠟像般僵直。
裴真真知道她到了以後,趕忙去停車場接她。
何恩婧所看到的秦虞,是與車裡完全不同的形象。
她眼前的秦虞,是跑過來的,著實有點驚悸。腳步緩緩停住時,在場的人她都不餘遺漏的一一看過去,推敲他們臉上的表情。
張茜在旁邊小聲嘀咕:“好奇怪,怎麼說au也是他們家的産業,這麼龐大的企業慶典,竟然只有丈夫出席,妻子卻躲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