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城東被開發後就成了後起之秀,輕軌、機場、商貿中心、拔地而起的萬丈高樓和特色住宅小區,並且還連著港口,貿易往來,十分繁榮。
而城西就不一樣了,早些年開發時還不流行高樓小區的式樣,皆是老舊的農民房,後來也翻新了一些,但基本樣式還是固定在那兒,一眼望去妥妥的一片城鄉結合部,經濟理所應當稍稍落於城東一步,於是這“後起之秀”就不幹了,想要當整座晏城的老大,導致南北兩邊人各自革成了“小團體”。
然而說到底城東的經濟看似繁盛些,但明白人就知曉底下是個空殼,錢都是利滾利進了有錢人的口袋,該窮的還是窮。
鄒司禮按熄了手機,問:“查到什麼了沒?”
“查到一個女人,名叫李思源,我已經讓周遙第一時間去她家裡採集dna,看是否符合蠻山巷的屍體。”
鄒司禮乍一聽見這個名字,緩緩地,皺起了眉。
翡翠灣售樓部的經理王柏陽一聽見有警察來訪,也顧不得在茶水間休息,匆匆扣好西裝釦子,力圖給人留下一個“表裡如一”的印象。
只可惜他忘記了頭發,周邊也沒能有面鏡子提醒他。
剛從沙發上倒騰起來,原本噴了啫喱的頭發硬的根根分明,在柔軟沙發的纏綿下,搡成了一個雞窩。
人從拐角處匆匆奔過來時,頗有幾分像穿了西裝打領帶的掃把星。
“今天什麼風把兩位貴人給吹來了?那個,小美,趕緊給兩位上茶,不要待客的蕎麥茶,泡好茶葉。”
叫小美的銷售應了一聲,轉身去準備。
曲應騫擺手說:“不用麻煩了,我們就是過來瞭解一些情況。”
“瞭解瞭解。”王柏陽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去休息室聊?”
王柏陽關上門:“警官坐,鄒先生也坐。”
曲應騫看了鄒司禮一眼,用眼神問:他認識你?
王柏陽看見他們倆用眼神交流,就自顧解釋道:“鄒先生是我們翡翠灣的住戶,一口氣全款買了公園內的房子,現在應該正在裝修吧?”
鄒司禮說:“已經裝完了,目前在通風除甲醛。”
“那還裝得挺快的,最好多空一些時間再搬過去住,放心一些。”
小美此時端著茶敲門走了進來,把茶放下後又識趣地關門離開。
王柏陽搓了搓手:“兩位今天來是?”
曲應騫直奔主題:“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員工叫李思源?”
“是啊。”王柏陽點點頭,伸出手朝向鄒司禮。他從來不用手指沒禮貌的指客戶,都是恭敬的虛抬:“鄒先生認識啊,買房子的時候就是她接待的。不過,她已經不是我們這裡的員工了,早就辭職了。”
曲應騫:“什麼時候?”
“我記得……好像是3月2號吧。”
鄒司禮複念:“3月2號……”
王柏陽說:“沒錯,就是你來買房子的那天,下班的時候,她突然跟我說要辭職。本來我們這辭職都得提前一個月打辭職報告的,我讓她等一段時間,但她說她等不了,工資不要都行,家裡人突然生病了,要人長期陪護照顧,索性直接就辭了。我看她一個女孩子也實在是不容易,就跟人事說了,同意她立即走,工資什麼的也一併結了。”
曲應騫問:“那你知道她家誰生病了?”
王柏陽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沒說,我自然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
鄒司禮忽然想起那天他買房子時出現的一個插曲,李思源中途接待過一個男人……
“我記得有一個矮個子的中年男人來這裡找過她,你知道是誰嗎?”
“矮個子中年男人?”王柏陽忍不住皺起眉頭,他一年之中見過的人數不勝數,光憑這幾個字實在是沒辦法從腦海中準確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