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從前
曲應騫問:“你們這兒有監控吧?”
王柏陽忙點頭:“有的有的。”
曲應騫又補充:“還得麻煩你將李思源的入職表給我。”
“資料在人事那兒,您稍等,我這就打電話。”王柏陽站起身,“二位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讓保安室去複製監控。”
王柏陽走後,曲應騫又問鄒司禮:“你說的那個男人,什麼印象?”
鄒司禮想了想:“挺不好說的一個人,臉看上去是中年,但頭發白得差不多了,個子不高,穿著很寒酸。”
“身上有灰嗎?”
鄒司禮又想了半天:“不好說,衣服是顯得很舊,不知道究竟是沒洗幹淨還是有灰塵。”
“他來幹什麼?”
“找李思源,我也不知道什麼事,當時李思源就是把他帶進這個房間裡兩人說了會兒話,我坐在外面沙發上看著的,這門可以透出影子,我感覺那男人的情緒挺痛苦的,一會兒拍手一會兒跺腳,這種反應,一般好像是在訴苦。會不會那男人是她父親?男人生病了,來求她辭職?”
曲應騫思量著:“一般的父母生病以後都不想讓兒女知道的,就怕給孩子添麻煩。但也不好說,極個別的父母也會有不同的做法。”
過了將近二十分鐘,王柏陽才將監控和李思源的資料一併送過來。
照片上的女孩子長相非常甜美,曲應騫讓鄒司禮確認了是她,才低頭認真看。
簡歷表上面的內容劃分得很仔細,但填寫的人似乎並不太仔細,只填了聯系方式、姓名、學歷、以及曾經的工作經歷。連家庭住址都沒填。
曲應騫撥了電話號碼,果不其然,打不通。
當初開始排查各醫院的整容名單時,他很確定,自己沒有在名單上見過李思源的名字。
市局的食堂裡,雖然天花板被油煙燻得那叫一個滿目圖騰,地板磚也是油到可以直接當鏡子照,又還沒到飯點,但來往的腳步聲仍然絡繹不絕。
因為查案的警察們是逮著空才能扒口飯。
中午能剩下來的菜並不多,且都涼了,周遙夾了一點菜沫,打了一碗只能看見水的紫菜蛋花湯,泡在米飯裡吃。
往凳子邊回走時,看到張揚也在,他打了聲招呼:“你今兒不吃精細食物改吃我們這種粗糠了?”
張揚說:“食粗糧,養肝腸嘛。”
事實是他這個月的生活費已經餘額不足了。
“就你會瞎扯淡。”周遙放下餐盤,拿筷子攪了攪米飯,吃下一大口。
這飯吃得讓他好想媽媽。
“辦完這個案子以後,我一定要休假,回趟家讓我媽多做幾瓶拌飯醬。”
張揚趁機佔便宜:“好兄弟,幫我也做幾瓶。”
“給錢。”
“談錢就俗了,咱們是一家人。”
周遙眼皮不抬地回道:“誰跟你一家人?找你季老師去。”
以前季舒聞沒來的時候,張揚除了日常在法醫室跟著老法醫工作學習,一般都是和周遙在一塊兒混。
同為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又都是外地的,頗有幾分惺惺相惜,一湊起來就有說不完的談天說地。
自從季舒聞來了以後,張揚就總是跟在季舒聞身後一口一個季老師,眼裡哪還容得下週遙這個要啥沒啥的木棒子。
張揚蹬鼻子上臉地說:“我不白吃,作為等價交換,我給你講個你隊長的秘密。”
周遙不信:“啥秘密用得著你跟我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