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憐從浴室裡出來沒穿衣服,白白淨淨的赤裸裸地站在曲寬彥面前。
曲寬彥愣了一下,迅速扭過頭,不悅地把衣服丟給他。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那人□□地站在他面前,他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關憐正套著短袖,曲寬彥突然問道:“你是同性戀?”
關憐整理衣服的手僵在那,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回答什麼,隔了幾秒鐘,他腦子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真的在問,還是……在羞辱他?
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曲寬彥的聲音又傳來:“你去別人家也這樣?”
關憐面如死灰,脫光了站在曲寬彥面前,幻想著用□□讓他想起來什麼,是最惡心也最直接的手段。
他以為曲寬彥會和之前一樣喜歡弄他,可對方這樣的態度讓他無地自容,自尊被踩碎。
關憐沒有回答,只是慌亂地跑到浴室找自己的衣服穿,曲寬彥跟著他去浴室,扣著他要穿衣服的手。
下一秒又覺得動作過分親密了,迅速松開,“你什麼意思?”
關憐感受著那雙手的溫熱,突然又消失只剩下涼意,冷著臉看向別處:“我一會兒還有事。”
“你這麼晚來找我,然後說有事?你覺得我信嗎?”
關憐對上他的眸子,一句話沒說,又像是說了千言萬語。
曲寬彥也察覺到不對勁,解釋:“我剛剛沒別的意思,你在這睡吧。”
關憐指甲陷進肉裡,沉默著似乎接受了他的道歉。
兩個人真就睡在一個房間裡,曲寬彥破天荒地想要和這個人親近,看著那人背對著他的後腦勺,只覺得魔幻,對方就這樣躺在他床上?
曲寬彥看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了,剛剛身上脫光了也沒見他摘下來,“你結婚了?”
關憐果然沒睡著,手下意識摸上戒圈,“沒。”
“那怎麼戴無名指?”
關憐沒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算是給他的求婚戒指嗎?
“你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好多年沒見你,來看看你。”
曲寬彥問:“你為什麼這麼多年沒見我?”
關憐背對著他蜷縮起來,悶聲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曲寬彥想起來白天這人哭得稀裡嘩啦,輕笑道:“你以為我死了?”
關憐在嗓子眼裡嗯了一聲。
曲寬彥心裡的煩悶似乎少了一些,“我之前是什麼樣的?對你還不錯?”
關憐可以立馬陷入回憶,又似乎本身就在回憶裡:“嗯,對我……挺好的,你很聰明,做數學題不喜歡一步一步,喜歡全部構思完再下筆,你想事情的時候眼睛喜歡盯著面前最近的東西。”
“精明陰險愛算計,有時候又像一條狗,看起來溫和有禮貌,一個愛偽裝的傻逼……”以及你愛我……
曲寬彥靜靜地聽著,這人看起來在罵他,但他知道他沒有。
他能感覺到似乎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你是不是喜歡我?”
空氣忽然間靜謐起來,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在空氣裡纏繞,夾雜著曖昧和尷尬,曲寬彥似乎事不關己,像是街頭向陌生人在問路。
可關憐臉上卻瞬間冒出熱氣,他以為已經藏得很好了,想說話聲音卻黏在嗓子裡,沉默了片刻,聲線生硬地反駁道:“沒有。”
曲寬彥話鋒一轉:“你這幾天先住這。”
關憐從床上坐起來靠著,房間漆黑一片,明明什麼也看不見,關憐卻固執地側著臉朝旁邊看,看向那個他看不見的人。
曲寬彥聽見他坐起來窸窣的聲音,以為他不想住這裡,問:“怎麼了?你在這不也住酒店?”說著伸手開啟床頭燈。
暖黃色的燈慢慢亮了到了一個讓人舒服的狀態,關憐也看清曲寬彥那張讓人心生距離的臉。
他穿著深藍的睡衣側躺著朝他看過來,不知道是燈光還是快要睡覺的原因,他面部淩厲的線條也變得柔和多了,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關憐,即便眼裡沒有關憐想看的風景,但他仍然久久不願意移開視線。
關憐突然湊過來,曲寬彥嚇了一跳,距離近的兩個人的鼻尖快要蹭到一點。
曲寬彥沒躲開,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關憐趴在旁邊盯著他,“你比之前看起來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