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指尖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鼻尖。
曲寬彥被他逗笑了：“我24，不是18。”
對方說話的熱氣帶著剛刷完牙的薄荷香在他鼻尖縈繞，關憐又看看他的眼睛，心裡好不容易壓住的痛楚又開始漣漪。
就這樣想著眼淚就已經流出來了，啪嗒一聲滴在對方的臉頰上，曲寬彥抬手給他擦眼淚，“哭什麼，我又沒死。”
曲寬彥離開他的時候才19歲，現在都已經25歲了……
他這些年都在怨恨曲寬彥，如果沒有這個人，自己大機率也不會無數個夜裡哭著醒來，不會覺得一個人活著這麼無力，他想忘了他又做不到。
愛和遺憾死死困住他，連他自己也不願意放過自己……
上天像是在跟他開玩笑，等他走完了曲寬彥當年給他計劃好的未來，準備去死時又再一次見到了他。
關憐仔細看著他的臉，看這些年時間在他的眉眼留下的痕跡，吸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喃喃道：“25了”
曲寬彥問：“怎麼，太老了嗎？”
“沒有。”
“你比我小？”
“嗯，小一點。”
“那我老你也老。”
關憐愣了一下笑了笑，順勢不輕不重地打了他臉一下，“胡說八道。”
明顯過分親密的舉動打破剛剛微妙的平衡，曲寬彥意外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這人，瞳孔放大，他剛剛是被這人打臉了？
關憐也才反應過來自己越界了，尷尬地躺回原來的位置，想說句不好意思，半天沒說出來。
這一瞬在曲寬彥心裡掀起千層巨浪，他一直以為自己心理有問題，感情淡的幾乎沒有，可和麵前這人在一起時，這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關憐看見曲寬彥面無表情冷冷的樣子，心涼了半截，他們還沒熟到這種程度……
曲寬彥這人面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翻了個身背對著關憐，其實心裡早已烽火連天。
“睡覺。”曲寬彥說完把燈關了。
關憐起身要去上廁所，他有點看不清，摸索著動作慢了一些。
“你幹什麼？”
關憐被嚇了一跳：“上廁所。”
“不會開燈？”
關憐有點想罵他，真是給他臉了……“你他媽有手不會幫我開？”
曲寬彥被他的髒話驚到了，這到底是什麼人？
曲寬彥起身伸手一把把他撈過來，一氣呵成，叫他開他偏不開，“我不開，你從我這邊過。”
關憐掙紮著腳剛好踩到曲寬彥的手上，曲寬彥下意識地握住，嚇得關憐趕緊縮回去。
腳底偏硬的觸感似乎還在手上存留，瘦瘦的涼涼的曲寬彥的手剛好握住。
關憐悻悻地從床尾處下去，快走到洗手間，地上昏黃的感應燈亮起來。
曲寬彥等關憐回來，看著他爬上床，隔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冷嗎？”
他有些奇怪，明明室內溫度剛剛好，怎麼腳這麼涼。
關憐不冷的，只是剛剛腳放在被子外面，溫度有點低，但是曲寬彥問他，他遲疑了。
“冷”
“你把被子蓋好。”
“……”
第二天關憐早早地醒來，曲寬彥跟之前差不多的作息，還在睡。
關憐小心地把身體湊過去，他想離他近一點，就這樣想著，還想再睡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