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柏蘅對此不甚在意,隨口應了聲,過去。
下午他離開那陣天便陰了下來,氣溫驟降,夜晚更是降到零度,他回來一路開著車窗,冷風吹得他手心到現在還是冰涼的。
薄淞卻很暖,他站在那,眼皮微微垂下,泛著很淺的紅,因為面板白的緣故,任何其他顏色在他身上就更加明顯,眼尾,面頰,再往下...近距離,桓柏蘅看見了頸處遍佈的吻痕,斑駁發紫,延伸至家居服看不見的位置,也就明白了白日裡薄淞裹著厚外套的原因。
腳步停下,他第一反應先是怔愣,然後又想,他昨晚有那麼用力嗎?
桓柏蘅不記得這些細枝末節。
薄淞看人過來,停住,是困惑的,直至對方的視線實在停留過久,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心裡空了一拍,記起整理書房時因為熱而脫掉的外套。
下意識他抬手掩住,不是因為難堪,而是不習慣於不體面暴露於人前,哪怕他和桓柏蘅發生過最親密的關系,可歸根結底他們不是多熟悉。
沒法因為一場床事好像就親密無間。
他動作太突然,手中的書本因為重力的失衡從一側翻落,薄淞才記起自己捧了書,傾身去夠,他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一副從樓梯口栽下的模樣...
薄淞沒接住書,腰間落上雙手,下秒胸口被撐住,他被扯進邁上幾層階梯的桓柏蘅懷裡,唇掃過人頸側。
心髒一下下,沉而有力的躍動,然後是書本跌落的響聲。
“...”
桓柏蘅等他站穩後,松開手,薄淞呆滯下反應過來桓柏蘅的初衷,“謝謝。”
他同人道謝,其實他並沒有站不穩的意思。
薄淞道完謝,彎腰去撿書,想以此平複因為不小心的接觸而怦怦亂跳的心髒,胳膊就被一道力往上拽。
“別動。”
桓柏蘅聲音耳邊傳來,低沉中透著絲不悅。
薄淞愣了下,也就沒動了。
他被桓柏蘅扯到了樓梯邊上,狀況外地看人蹲下身,把零落散著的書一本本撿起,抬眸望過來的眉眼壓著。
“...我沒動。”
薄淞立即小聲道。
桓柏蘅壓著的眉眼才松開點,然後重新抓過他的手,往樓梯底下帶,問,“書放哪?”
“臥室。”
薄淞習慣看一會書入睡。
桓柏蘅便往主臥去,抓著他的手也沒松開,腳步卻不那麼快,像是特地放慢遷就,不過薄淞敏銳的從他繃緊的下頜線,看出桓柏蘅又隱隱約約像是有那麼點情緒?想起婚前爺爺私下裡告訴他的話。
桓柏蘅有小脾氣,對待親近的人更甚。
不用追究原因。
這種時候吧,爺爺給的建議是,順著會好些。
薄淞便乖順地跟著人回了房,桓柏蘅把書丟在櫃子上,然後把他...還算是溫柔的按到了床上?
順著會好些。
薄淞默唸。
在桓柏蘅低下頭,靠近時,仍舊像櫥櫃裡買來的漂亮娃娃似得,一動不動,等著下一步指示。
直至家居服的扣子被解開,一顆,兩顆...
薄淞微微有些淩亂了。
釦子解到第四顆,桓柏蘅手頓了下,然後被握抓住。
握著他的人很燙,手心像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