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楊清一無奈地搖搖頭,“別因為個青老實,你就欺負啊。”
“娘娘,奴婢哪有欺負她啊,明明是娘娘你偏心。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茯苓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逗的一行人都哈哈大笑。
“娘娘笑什麼?奴婢真沒有拍馬屁啊。”茯苓道,“娘娘你這挖池塘、養金魚,又建廊道、遮烈日的。讓整個永寧宮都煥然一新,連皇上也讚不絕口。哪個宮殿的宮女不羨慕咱們啊?”
“皇上那是愛屋及烏,你見過娘娘做的什麼,皇上不誇獎的?”個青插嘴笑道,“還有啊,這裡已經是承乾宮了,怎麼都快大半年了也都不記得?”
茯苓一拍腦袋,“對啊,奴婢又說錯了。奴婢這記性實在是不好,差一點都忘了這永寧宮已經更名為承乾宮,而咱們娘娘也被封為禮妃了!”
“行了行了,你這小丫頭怎麼今日這麼聒噪,咋咋呼呼的。”楊清一趕忙打住,“這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別再提了。”
“好好好,那奴婢不說了。”茯苓點點頭,笑嘻嘻地再次開口。“那還是說回去好了。娘娘,您仿照蘇州園林設計的這些……上一次一個蘇州的官員過來見了,也是稱讚不絕呢。娘娘怎會如此精通?”
個青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問道:“是因為娘娘是蘇州人嗎?”
楊清一笑意一頓,看了個青一眼,道:“你也糊塗了?本宮是揚州人。只不過幼時去蘇州玩過,對蘇州園林也喜愛得緊,便多看了一些,記的也多了一些。”
她自然不是蘇州人,當然也不是揚州人。
可是田秀英是揚州人,所以她才是揚州人。
不過這些園林設計,也是因為以前在現代之時家離蘇州比較近,因為喜歡,便也當真鑽研了一番。在這後宮裡終日無所事事的,自然是要給自己找點樂子做。
茯苓看了一眼楊清一,會意地接過話茬,道:“你傻了個青?連這個也忘了?你看看咱們穿的衣服,這可不就是娘娘家鄉的服飾設計?還有你身上、我身上、咱們整個宮的宮女身上的飾物,不都是娘娘插戴的嗎?”
個青聞言,敲了敲腦袋。“奴婢這也不是一時間忘了?只是記得娘娘是出身江南的——否則也不會生的如此美貌,又多才多藝。只不過忘了究竟是江南哪個地方了。”
美貌而又多才多藝,這可說的不是她。
楊清一笑而不語。江南的哪個地方……是啊,是江南的哪個地方?
“所以說你是傻了啊。”茯苓見楊清一不說話,繼續道:“這些日子,娘娘是愈發地心靈手巧了。”
楊清一聞言,笑著打了一下她的頭。“就你多嘴。”
越來越心靈手巧,這倒是確實說的是她。
之前她還是個連針線都拿不穩的人,現如今這一手針線活,雖然稱不上是數一數二,但也算是宮裡頭不錯的了。
倒也不是她天資聰穎,只是因為她小時候也跟著家長玩過刺繡一類,只是小孩子沒個長性子的,沒多少天就廢棄了。但是即便如此,現代那些更為精美的繡法她全部記住了,所以到了這裡,自然如魚得水。
一開始朱由檢的衣服破了,她自告奮勇地就要親手縫補,後來……直接把衣服毀了。
自那以後,她便痛下決心,私底下請了嬤嬤,教她一些基礎的底子,時間長了便也手巧了。可這件事情卻是不能聲張的,因為她盯著田秀英的名字,自然是應該無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