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我現在是在命令你，把解藥給我。”
男人卻始終都在低笑著，笑到眼淚直直的往外流。“可惜啊，我沒有解藥。”
“什麼叫沒有解藥？”楊清一急道，“這是你下的毒，怎麼可能沒有解藥？”
“是啊，真的沒有解藥。”男人笑著看著她，“沒想到吧，妖女？我就是為了防止這一天，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配解藥。”
“甚至，我們的配毒師，連配方都不知道。”他輕輕的道，微弱的聲音在幽閉的暗室裡迴響，像極了深夜時分的鬼魅在唱著離人之歌。“我們把那些毒素抱在紙條裡，打散了隨即按分量拿了一些。”
他忽然加重了聲音，“你們……誰也別想拿到解藥！”
“即使是殺不了那皇帝，殺了段公子的妹妹……這兩人之間也一定會互生嫌隙的吧？”他哈哈大笑著，“也不枉我白來這一遭！”
屋子裡跪倒了一片人，有大夫，也有下人。
大夫們無不低著頭嘆著氣，下人們無不低著頭小聲抽泣著。
一路狂奔過來的楊清一在屋子門前猛地停下，呆呆的看著屋子裡的光景。
段如是背對著她，斜著靠著牆壁，懷中抱著一個女子，看不清面容。
朱由檢抬起頭來，眼眶微紅，看著門口怔住的她。
她心尖猛顫，跌跌撞撞的朝著他們走去。
段如是懷中的那個女子蛾眉皓齒，五官清秀而端正，是再典型不過的小家碧玉。然而此時此刻，往日裡她最靈動的那一雙眼，卻是緊緊閉著，像是熟睡之中做了一個美夢，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一下子從她的眼眶之中滑落了下來。
“……如……如是……”她蹲下身來，面朝著他，小心翼翼的喊道。
然而段如是隻是依然眼神呆滯看著懷中的女孩子，沒有應答，也沒有抬眼看一眼。
朱由檢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走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朱由檢揮了揮手，滿屋子的人全部退了出去。他將門輕輕關上，走出兩步，這才再次停下。
“你剛剛……去找誰要解藥了？”
“我去找了那個要殺你的賊人。”她垂下頭，抬手輕輕用衣角將眼淚擦去。方才在那個暗室裡，和謝文的對話依舊在她腦海裡不斷迴盪著。“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惡毒……他告訴我說，沒有解藥沒有配方，這主要毒素的選取，當初是隨即抓來的，就是以防萬一。所以，我就回來了。”
“他為何會告訴你這些？”朱由檢下意識問道，隨即又是一頓，似乎覺得這話有些不妥。“我是說……他究竟是何人，為何對我有如此深的仇恨？要使出這樣狠毒的法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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