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就是這樣的,陰寒而潮溼。
整個地下室都充斥著腐朽而血腥的味道。
“啪!”男人抬手又是一鞭子,對面血肉模糊的身軀上已然是無法再看。“你究竟說不說!”
被打的男人只是發出幾聲悶哼聲,像是已經痛的發不出聲音來。
“啪!”又是一鞭子,響聲讓每個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心尖一顫。“你還不說?如今受傷的是我家小姐!”
楊清一不敢浪費時間,拉著謝文就直直走了進去。
“你若是……”男人又揮起鞭子,卻忽然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連忙轉過身,見到來人大吃一驚。“夫人!”
他又看了一眼謝文,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喊了一聲。“謝爺。”
“你先下去,這裡人都退下,在外邊候著就可以。”楊清一語速很快,“這裡交給我和謝爺,我親自拷問。”
“……是。”
傷痕累累的男人終於抬起了頭,瞥了一眼楊清一,最終把目光放在了謝文身上。
“……爺?”他嘴角扯著一抹諷刺至極的笑容,“你怎麼也在?不要告訴我……你是來問我要解藥的。”
“放肆,你這是什麼口氣跟我說話?”謝文皺了皺眉,頓了頓,又道:“你傷的人是段家小姐,不是他。”
“原來爺真的知道那人就是他!”男人神情一下子扭曲起來,整個身子都朝著謝文奮力的掙脫,鐵鏈發出沉重的聲響,深深陷入了他本就皮開肉綻的血肉裡。
楊清一微微扭過頭去。
“爺明明知道,為什麼不動手!難道……難道真的像主子所說,爺真的被這個妖女迷得……”
“閉嘴!”謝文打斷他,“你是什麼身份,可是忘了?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說,我自會跟四哥稟明。倒是你,四哥把你撥給我用,那麼就是應該聽著我的命令。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這是哪個主子教你的?”
“可爺明明知道那是誰,為何不動手?爺比我們任何人都知道這個重要性!若是能夠一舉將他除了,我們……”
“夠了!”謝文上前一步,“我過來不是為了跟你說這些,我的想法也沒必要跟你交代。今天你沒能殺了他,卻殺錯了人。所以我也不跟你爭辯別的,把解藥拿出來,你刀刃上淬的毒的解藥。”
“解……藥?”男人慢慢念著這兩個字,忽然大笑起來。“真是可笑至極!爺跟我要解藥!”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那畢竟已經過去了數十年。”楊清一忍不住開了口,“怎麼說那也是隔了一兩代的仇,你又何必如此?”
她壓低了聲音,道:“你無非就是怪罪多年前那場戰爭的誤殺罷了。可你今日不也是誤殺,段小姐是無辜的,你為何不給她一條生路?你已經吃過那種苦頭,為什麼還要再讓別人……”
“你這個妖女!你住嘴!”男人忽然“呸”了一聲,“你別跟我說這些,惺惺作態。你懂什麼?你又是以什麼身份跟我……”
“我四哥的命令,你可還聽?”謝文出言,再次打斷。“我臨行之際,四哥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面,下了命令。在這期間,所有人聽我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