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在段莊坐著了。
這個時候,正是莊裡忙碌的時候。從不缺席的段公子這個時候才出門,可是因為昨夜的那位舊識?
“我的一位朋友拜訪,招待了一會。”段如是倒也沒有刻意隱瞞,既然他是多爾袞,那麼隱瞞反而是一種真相。
“哦?是麼?”謝文挑了挑眉,“那我今日的拜訪似乎不是時候?”
“是。”段如是點頭,直接道,“今日以及未來的一段時間都多有不便,謝爺還是請回吧。更何況,我想我家夫人也應該已經和謝爺說的很清楚。你們各自有各自的身份,今後還是不要來往了。”
表面上聽起來,段如是似乎是在說楊清一是有夫之婦,然而謝文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言下之意。
似乎……他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段莊主或許是誤會了,今日我前來,是特地和白斂告別的。畢竟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不是?”謝文笑了笑,“我今日一人獨自前來……段莊主不會不允許吧?”
段如是皺著眉,心中正在想著拒絕的說辭,然而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呼喚。“……我說怎麼哪裡都找不到你……”
楊清一從後面追了上來,然而當看見門口的謝文時,卻一下子愣住了。
昨夜自從段如是出了門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加上昨日睡得晚,先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然而後半夜卻意外地睡得極好,竟然一直到才不久才醒過來。
雖然她和朱由檢談了許多,兩人之間也說了很多,先不提朱由檢提出的那回事,至少是可以坐下來平和地說話了。
可是他和段如是之間似乎卻存在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尷尬和嫌隙,明明兩個人之間曾經是最為了解,可是這一次相見至此,卻一個字都沒有說上。
當初她讓段如是帶著他走,是一種她自己的自私行為。可卻是絕對不能因為她破壞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而且這種事,還是儘早處理比較好,否則時間久了,就再難解釋了。
所以她一醒過來,就立馬去找了段如是。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謝文竟然來了。
三個人相互看著,誰都沒有先開口。
還是段如是先反應了過來,他朝著楊清一招了招手,“夫人。”
“……啊?”
“謝爺說他就要走了,今日特地來向你道別。我本來正打算讓你們見一面,沒想到你正好過來了。”段如是含笑看向了謝文,“謝爺,人已經來了,你要說什麼,就說便是。”
謝文看了一眼楊清一,然後又笑道:“段莊主,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是一般客人,也不能讓人在家門口就這麼一直乾站著吧?”
他的眼睛閃爍了幾下,又看著楊清一。“白斂,你總不會這麼小氣,連頓飯都不請吧?”
段如是和楊清一對視了一會兒。
楊清一自然是明白段如是的意思。今時不同往日,畢竟昨日朱由檢來了。
若是將謝文請進來吃飯,萬一兩個人撞見了可怎麼辦?雖說他們之間互相併不知道身份,可是……
可是光是想一想,也覺得太危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