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此不堪,又是受了對方的恩惠——一個她先前那麼輕視的,妓子的,恩惠。甚至因此才得以苟延殘喘……
以郡主的驕傲,殷清溪怎麼會對傾君和聲細語?
她果斷惡言相向了。
沒想到,出身那麼卑微的對方,卻完全沒有軟下去的意思,反而讓人說出真相。
“騙人!”
殷清溪大喊。
“你騙人!”她指著濮陽冥衍,然後又去指傾君,“你們都騙人!”手指劃了一圈之後,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濮陽冥衍見時候到了,果斷繼續說道:
“不過當時還有一個俊俏的丫鬟,不知為何來送葬的,被那些流氓追著跑了幾里地,僥倖碰上了咱們的人。至於郡主這邊,因為王妃早就讓屬下照應著,所以一開始就得救了。只是郡主中毒太深,昏迷不醒,所以這其中的事郡主並不知曉。”
接著,好像很善解人意似的,濮陽冥衍微笑著對殷清溪說:?“郡主不要錯怪了王妃,若不是王妃覺得郡主中毒太過可憐,讓我們照應一下,如今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
傾君咬著牙才沒笑出來。
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濮陽冥衍是在替她打抱不平。
可細心的,只聽他一口一個“王妃”,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了——尤其是方才講經過的時候,絕口不提“王妃”二字,就是為了讓殷清溪把這個故事聽完。
聽完了,難受了。
更難受的就來了。
“王妃?”殷清溪有些愣愣的,“什麼王妃?哪個王妃?”
口中問著,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濮陽冥衍故作驚訝:
“武安王妃啊!這位救了你的,就是。”
傾君皺了皺眉頭。
對於那些不值得自己善意的人,她是不會留情,可若不是深仇大恨,通常一棍子敲死也就完了。濮陽冥衍和她顯然不同,他更喜歡折磨人。
細想起來,當初他也如此戲弄自己。
像只兇惡的貓,喜歡玩弄獵物。
“你在這裡靜養吧,慎王府暫時不適合回去,等事情落定了,你若想回去不遲。”傾君說著又問孫叉夫婦,“可還有別的屋子了?”
吳氏一怔:“隔壁還有兩間房,各有一鋪大炕。”
濮陽冥衍立即說:“把上官遲挪到別處就行了,我們再去找地方。”
“不必!”傾君制止,隨即認真思索起來。
她這樣的情況,是一定要住得舒服,最好還真就是熱炕。
上官遲的情況始終不太好,比自己還經不起折騰,所以不能去動上官遲。
按說其他人是可以挪窩的,可如果自己和明香住下了,要走的就是一鋪大炕的五六個人,與其這樣,不如她和明香去別處。
再不濟還可以回王府,左右離京城也就不到兩個時辰的路了。
至於殷清溪……
傾君稍稍抬了抬眼皮,往那邊掃了一眼。殷清溪已經完全懵了,不知究竟是哪一句給她的打擊最大,總之她現在全不吭聲。
也不哭,也不鬧,就那麼一臉傷心地靠牆站著。
傾君看在眼裡,忽然發覺,殷清溪根本不是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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