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本該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可以如此心平氣和地討價還價的?
甚至自己還沒說會答應,對方就已經要掀出底牌給她看了,只為了讓她心甘情願接受。
少年饒有興致地笑著,說道:“首先我必須得說,你體內的歲華晚,我能解,但是我不會給你解的——至少現在,我沒得到我想要的,沒看到我想看的,絕不會給你解毒。”
“但你剛說你能幫我解毒!”傾君氣得咬牙。
方才的話這麼快就不認了?
這一切談判可都是建立在那一句話的基礎之上的啊!
“急什麼?聽我把話說完。”
少年嗔怪著,語氣熟絡得讓傾君一哆嗦。
“說。”她冷冷道。
“歲華晚的毒,我能解,但我不會給你解掉,我可以答應的,只是幫你壓制七日。同時,你體內的白貂之毒,我可以徹底清除。”
傾君皺眉道:“我的貂毒已經解了。”心裡,卻忽然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少年單揚了一側唇角,十分傲慢地笑了笑,說:“綾羅養的毒物,其毒素豈是那麼容易解的?如今解毒,不過是表象罷了,若是不徹底清除,不出數月你就要毒入骨髓,到時候神仙都難醫!”
“我憑什麼信你?”
“不憑什麼,你愛信不信。”少年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哎呀,有點皺了,又要用血養一回了。可惜,血已經不多了。”跟著話鋒一轉,幾乎貼上傾君的臉,語氣驟然變得陰森,道:“所以,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傾君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
她皺著眉琢磨了一會,問:“你臉上的,是人皮面具?”
少年略顯惋惜地嘆了口氣,說:“是,可惜是新鮮的,割下來就用了,沒有好好硝制過。所以雖然逼真,卻維持不了多久,幾日就要用鮮血塗一次。”
“用臨溪的血?”
“你忽然說‘臨溪’,我還以為是叫我。”少年輕笑道,“不過,確實是用他的血。”
“你用化屍粉把他化了,對吧?”
“喲?這都知道了啊?看來極望樓的人也夠閒的,還有工夫去查這些小事。”
“小事?”傾君反問。
之後便沒有多說什麼。
眼前這傢伙,實在是可怕,而他用鮮血滋養人皮,然後佩戴在臉上,這就已經不僅僅是可怕了,而是沒有人性,同時還很噁心。
跟這樣的人,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些叫囂著要報仇的話,就都留在心裡吧。
反正說出來也只會有兩個結果:一,對方信了,擔心了,怕了,然後把自己也殺了滅口;二,對方不信,那等著自己的,只有一頓氣到肺子都會炸掉的嘲笑。
報仇的決心,當然,是在心裡。
少年卻逮住了她那句“小事”,嘰嘰呱呱地說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像真的變成了善人似的。但是對我來說,殺個小廝,確實只是小事——這院子裡,就連殺了濮陽冥衍,都是小事。只有殺了你,或者殺了神醫,才算是件像樣的事。”
這話……
傾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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