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身子之後，漸漸恢復清明的傾君，忽然想起自己勤練功夫的最主要的原因——“歲華晚”。
正是因為中了那種下三濫的奇毒，自己才要辛勤練武。
明香正給她整理衣角，聞言手上微微一抖，避開眾人的視線，給傾君使了個眼色。
傾君略思考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濮陽冥衍還在這裡，門口還站著好幾個人，自己若是說漏了嘴，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不過，照這麼說，其他人還不知情？
那神醫師父知情嗎？
傾君望向明香。
礙於有旁人在，明香只好視而不見，笑著問傾君吃些什麼。
傾君知道她不好說話，心說晚些再問倒也無妨，於是答道：“身上不自在，心裡也悶悶的，現下想吃點甜的，涼的。”
“好。”
“不行！”
明香和濮陽冥衍同時開口，卻是一個順從答應，一個厲聲回絕。
傾君眨著眼看向濮陽冥衍。
濮陽冥衍微笑著說：“好幾日沒正經吃東西了，除了藥就沒吃過旁的，哪能直接吃甜涼之物呢？要不然，熱熱地燉一碗羊奶，或者喝點參湯可好？”語氣十分寵溺溫柔，倒像是在哄小孩子。
“羊奶吧。”
傾君幾乎沒有多想，就給出了答案，可臉上悻悻的樣子，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濮陽冥衍抿著嘴笑了笑，又說：“那我去給你燉。”
“有勞了，多謝。”
“沒什麼，那你稍等。”濮陽冥衍說著，親自去廚房燉羊奶去了。
其他人見神醫和少莊主先後都離開了屋子，也就不好再繼續湊在門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終默不吭聲地一齊退了出來。
連屋裡服侍的語橋和“臨溪”，都趁機退了出去。
屋裡一時只剩傾君和明香兩人。
“師父知道我中毒的事了？”傾君開門見山。
坐起來這一會兒，她腦袋已經越來越清楚了，看來之前還真是睡得太久，有些傻了，果然睡眠質量和規律作息很重要。
“知道了，不過你放心，只是神醫自己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情。”
“早晚也是瞞不住。”傾君嘆了口氣，又問，“他怎麼樣了？”
“王爺？”
“嗯。南詔真的沒有打過來麼？”
“打了兩次，不過派的人不多，一次兩千三千的，不停試探騷擾，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今天還又鬧了一陣子，估計現在城外頭才消停。王爺作為主將，自然很好，雖然難免要累一些，但是很安全。”明香流利地回答著。
傾君信以為真，說了句“那就好，那就好”，便沒再過多糾結。
“那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麼……”明香出神尋思了一會兒。
“有？”
傾君立即追問。
明香不由得輕笑：“才剛醒來的時候那麼沒精神，還以為你睡了太久，傷了心智，誰知道坐起來就好了，還是這般難纏。”
傾君只笑著嗔了她一眼，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動手打鬧，顯然是體力還沒有恢復，連抬手擰明香一把，都有些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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