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果然是反常！
劉隱素來御下嚴厲，傾君原本擔心對秦煜的處置，如今看來，倒像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秦煜那廂卻尚不明白，依舊保持著跪地的姿勢，萬分誠懇地看著劉隱，定定道：“秦煜違反了軍規，在營中動了手，更打死了人，請王爺責罰！”
“本王罰不著你。”劉隱道，“你是夫人的人。”
傾君聞言，立即順著杆往上爬：“是啊，你是我的人，你打死打傷的，也都是我的人。在外人嚴眼裡，你們不過是被我拉來的義士，並不是拿軍餉、吃皇糧計程車兵。再者，雖說打死了人要追究，但我身為主人，你打死了我的人，我寬縱你這一次，也是旁人無可厚非之事。你且起來吧！”
“夫人？”
秦煜愣住，呆呆地看著傾君。
夫人不該不知道，若是輕縱了這一回，對她的名聲影響多大。
對軍中紀律而言，又是怎樣的一次挑戰。
傾君抿了抿唇。
堅定的眼神，顯然是告訴秦煜先起身。
秦煜心中輕嘆，順從地起身。
傾君恰在此時開了口：“不過，打死人這事，可以不予追究，但是你們畢竟是在軍中毆鬥，雖是義士，也不可完全不服從軍紀。不如打你十軍棍，嚴明軍紀；再將前因後果予以公告，以正視聽。”
“夫人不可！”秦煜攔道。
這一回，臉竟然急得發紫了。
“怎麼？說不得？”
傾君一挑眉毛。
她就猜到秦煜和凌波堂打起來，理由肯定不會簡單，沒想到秦煜會有這麼大的反——連“爾康手”都做出來了。
“夫人要罰秦煜，秦煜無話可說，但秦煜與陳運等人起衝突的緣由，卻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
秦煜越說，聲音越低。
不是他害羞，實在是一想到那樣的話，他就覺得愧對夫人。
是的，即便自己乾乾淨淨，忠心可鑑日月，被人議論和夫人有染，他秦煜還是覺得，自己一定是做的不夠好。問題不在夫人身上，在那些人心太骯髒，也在於自己，沒有做好。
“他們又說我了？”
傾君語氣輕鬆，好像事不關己，也很是不以為然。
秦煜咬緊牙關不肯說。
傾君也不追問，回頭看著劉隱，一邊給他倒茶，一邊在口中埋怨：“看吧，我就說那些人不會老實，你還非要塞在我名下，算成是我帶來的義士。”
“這樣方便你或打或罰。”劉隱微微一笑。
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茶杯，指腹刮過她細嫩的手背。
傾君只覺心口血流酥麻，不禁愈發擔心自己的狀況——她沒想到，修煉調息整整一個下午，卻經不住他如此輕輕一碰。
心中不由輕嘆，面上卻要不動聲色，她悄悄移開了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小口，笑著問劉隱：“那如今，我要都打死了，行不行？”
“不行。”
劉隱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不是說，都是我的人了？可見你還是雙標。”
“雙標？”礙於有秦煜在，劉隱沒有追問這個詞的含義，只笑著安慰傾君，“是你的人，你可以都打死，只是不能是此時，也不能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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