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細看劉隱的相貌，腦中不停回憶著倚竹的那張俏臉。
“不像。”她緩緩搖頭道。
他二人的五官，沒有一處是一樣的。
劉隱想了想，又往後退了一步，離得更遠些，問：“這回呢，有沒有一點相似？”
傾君歪了頭，認真打量。
很快，她就意外地發現，這兩個人，還真是有一些相似的。劉隱和倚竹的五官，但拆開來看，可以說是完全不同，但是拼在一塊，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好像哪裡有個影子似的，能讓兩張臉合在一處。
發現這一點，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劉隱嘴角輕揚：“看出來了？”
“真是奇怪。”傾君蹙著眉，“單看五官分明是不像的，可一旦認真去找，就會覺得很像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最初是看那個叫倚竹的丫鬟舉止言行與一般的婢女不同，所以有些留心，怕她是故意接近你的，以圖透過你接觸到我，瞭解劉氏的底細。不過後來發現，那丫頭倒是個很有分寸的，疑心也就漸漸去了。也是這時，我才覺得她面善，偶爾想起來，就忍不住多看她兩眼，心中不免又起疑。直到……”
劉隱說著，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含著親暱的意趣。
傾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直到昨兒夜裡，你高興了，說我哪哪都好看，我不巧記下了你這話，早上還不停回味著當時你說話的語氣神態。後倚竹過來，打斷了我的思路，卻正好讓我想明白，為何自己會一再地覺得她面善了——原來竟是說不出哪裡像我。”
傾君“騰”地紅了臉。
“哪有你這樣的……”她心虛似的嘟囔了一聲。
所謂的“昨夜高興”，那是動情時說的話，彼時他在上，她在下，嬌聲軟語地說他好看，並且說了好幾遍。他說回憶語氣神態，卻哪裡是真的回憶那幾句話來？定是想著昨晚的事……
可如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帶他這麼欺負人的，竟然把房事時的話拿出來，擱在正經事上說。
劉隱笑得愈發放肆。
傾君恨得翻了他一眼，咬著唇不敢抬頭，半晌沒有正眼瞧他。
“還聽嗎？”
他促狹一笑，問道。
傾君悶悶地“嗯”了一聲。
劉隱從來都是見好就收，不再趣傾君，當真說起正事：“因發現那個倚竹原是和我像，所以，今天上午她撞到這裡，我就特意把她留下了。之前我雖端詳她幾次，卻沒太用心，上午拘她在這裡，我又細細看過，如你所說，五官沒一處相像，但又很相似。這，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氣質？”傾君猜測。
劉隱“哈哈”一笑，搖著頭道：“怎會那般草率！”
“那是什麼？”
“骨相。”
“骨相？”傾君頗為意外。
她倒是聽說過“骨相”一詞，不過那是用來評價帥哥美女的臉是否符合標準的，據說如果符合一定的標準，或者說，骨相生得好，那五官只要沒有大的紕漏，這個人就不會醜，甚至會讓人覺得驚豔。
但她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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