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這才恍悟自己又犯了常識性的錯誤——成年女子在衣衫不整,或洗臉梳頭的時候,即便是親兄長過來,也是不好相見的。若有些不太講究的父親倒是可以進門來,但十分重視禮儀規矩的大家族裡,莫說親生父親,便是母親、姐妹,或許都會等上一等。
不過濮陽冥衍這會兒尋來,恐怕是真的有要緊事吧?傾君想著,便朝門口處望去。
門外的聲音又再響起。
“那我就在門口,等你收拾好了再說。”跟著似乎是解釋給丫鬟們聽一般,“實在是有要事。”
倚竹回過頭來看著傾君。
之前在嚴府時她還沒確認,只是隱約覺得“大姑娘”當家做主的氣派,不像是普通人家的“長姐”,反像是“大公子”的主人一般,後聽見神醫他們說“王爺”“夫人”,心中疑惑便更盛。直到這一次出門,樊三他們因傾君決意回到劉隱身邊,將從前的稱呼悉數改了回去,仍舊將傾君喚作“夫人”,又有人稱呼濮陽冥衍“少莊主”,倚竹才知道這幾個姐弟兄妹都是假的,心中一重又一重地驚訝起來。
如今濮陽冥衍入夜敲門,“夫人”又在洗臉,她自然會按規矩阻攔。
傾君見她回頭望著自己,似乎在討一個示下,心道倚竹果然聰明,分明早知道幾人身份有異,否則“少莊主”和莊主“夫人”也可算作一對,偏這倚竹沒有如此猜想。不過她能替自己攔著濮陽冥衍,雖然覺得迂腐,卻更說明這人識禮儀、懂規矩,和自己對她的判斷也對得上號。
“讓他等下吧。”傾君道,卻是說給倚竹聽的。
濮陽冥衍隔著門已經聽到這句,卻沒立即吭聲,果然很快又聽見那堵門的丫鬟道:“請大公子稍等。”說完話倚竹仍舊回來,幫留青一起給傾君洗臉,又重新攏了攏頭髮,之後才去開門。濮陽冥衍進門,見兩個丫鬟都站著不動,不禁鬱悶起來。
傾君見他神色猶豫,主動開口讓倚竹她們去門口。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不好違背,遂一同出去關了門。
濮陽冥衍卻忽然問:“我記得那個圓臉的丫鬟耳力不錯?”
傾君皺著眉看他一眼。
這是要把丫鬟們都遠遠趕走?什麼話竟至於如此揹著人?況且如今眾人都在船上,雖說冬日裡浪小,可到底風大,又因行船飛快,水聲也是一陣接著一陣,連傾君想要隔著屋子偷聽都需留神,留青又怎會把他們的話都聽過去。
傾君覺得奇怪,一時又想到兩個丫鬟都是十分謹慎的人,不出意外的話,自己與劉隱的關係她們很快也會知曉。她本就頂著個“醉鶯樓出身”的名聲,這會兒再巴巴地把丫鬟遠遠趕了去,豈不更讓人心中猜疑?
不過見濮陽冥衍十分鄭重的樣子,傾君糾結了一下,便收了自己那些小心思,只告訴濮陽冥衍“小聲說話即可”。
濮陽冥衍微微搖頭,道:“既如此我也不多說了,只告訴你,若遇上水寇千萬別出門,在屋裡待著就是。”跟著拿出一個青色綢緞的小包給傾君,又道:“這東西你看過便收好,回頭去邵州,帶給王爺。”真是那塊先皇的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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