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給傾君圍手帕、挽袖子,準備服侍著洗臉,乍一聽見她問了這麼一句,不禁都有些怔愣。留青抬起滿月一般的圓臉抬頭看著傾君,搖頭說“不知”,眼中都是困惑。倚竹卻只是手上微微一頓,反而略低了頭,同樣也乖順地說了聲“不知”,繼續給傾君挽袖子。
“因為留青膽大心實,倚竹心細嘴嚴。”傾君微微一笑,在這寒冬臘月裡,那笑容卻如三月暖陽,“疊枝太過機靈了,眼珠子轉來轉去,我看不慣。”
倚竹輕輕抿了一下唇角,說了聲“謝大姑娘誇獎”,回身去擰帕子去了。
留青卻歪了歪頭,心道疊枝平日看著最是個和氣的人,跟誰都一派和睦,說話也從不得罪任何一個人,從前在吳家的時候對主人的話更是從不違背,時不時還勸小丫頭們要懂得吃虧,怎麼就機靈到“眼珠子亂轉”了?
她當初打發人送甄雲袖的時候,特意點了疊枝,正是不想這樣的攪禍精在自己身邊。眾人進府沒多久,那疊枝的一雙眼睛便總往濮陽冥衍身上臉上瞄,傾君雖只瞧見過一兩回,卻也覺得這人太不牢靠;第二則是因為疊枝嘴甜心冷,看上去跟誰都和氣,可每每有小丫頭們提起吳家,疊枝總會喝止,並“好心”告誡她們說“吳家再不是主子,又是謀逆的人,再不可惦記”,這話傾君聽過一次,心裡就十分不喜。
第三則是因為無論橫看豎看,傾君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疊枝和先前某本名著裡一個跟好人一樣的大丫鬟特別像。
天知道她有多恨那種口蜜腹劍裝賢良的人?
因此疊枝饒是謹小慎微,言語雖然投機取巧,卻不會多說一句逾越身份的話,傾君還是覺得她賊眉鼠眼、沒安好心。
後來要送甄雲袖,傾君特意問疊枝是否願意,果然不出她所料,疊枝十分恭敬地答應了。是了,那是甄家的大小姐,疊枝樂得答應,本就在傾君意料之中。
只是這樣一來,她對疊枝的不喜就更深了。
而這一次要去邵州,自己的身份會暴露不說,保不齊還要面臨生死抉擇,倚竹雖藏了秘密,卻不是小家子氣的人,傾君甚至覺得這姑娘像是個大戶人家出來的閨秀。留青心熱膽大,正是堪用之人。
這樣兩個人在身邊服侍,遇到危險的時候,心裡也能安穩幾分。
傾君想到疊枝時,忍不住皺了皺眉,再看留青一臉茫然,不禁又輕笑一聲,待見到倚竹——便是之前的“紅箋”——一臉毅然,心裡也不禁盤算,想著到了邵州定要私底下問問劉隱吳家和睿宗私印的事。
正想著,忽聽見門響。
傾君忘了自己衣衫不整,微微揚了脖子問了一聲“是誰”,令倚竹和留青都是一驚。
“是我,有要事和你說。”
聽聲音竟是濮陽冥衍。
傾君剛要說話,倚竹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低聲告訴留青“幫姑娘洗臉”,倚竹自己則走到門口附近,朝外頭不卑不亢地說了句:“大公子,大姑娘正洗臉呢,您稍等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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