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卻仍稀罕地摸著懷中的銀子，嘴角的笑藏也藏不住，心裡更是暗盼那勞什子鬼窮酸公子問題多多，如此他還能多賺些銀子。
樊三回到濮陽冥衍等人身邊，低聲將事情講了個大概，不過那軍官嘴裡廢話不少，他自然串了一回前後順序，挑著要緊的說了。至於軍官口中本就模稜兩可的，抑或是樊三自己心裡存了疑慮的，在講述完整件事之後，都一一指了出來，請濮陽冥衍裁奪。
濮陽冥衍轉頭就問傾君的意思。
“問我？”傾君有些意外。
不止是她，就連講故事的樊三，和同樣聽故事的明香、段鐵鶴等人，都在心中覺得詫異。
“宅子可是你的，我說行或不行，總歸不太合適。”濮陽冥衍說得坦然。
“莫不是要推卸責任吧？”傾君微笑著趣了他一句，但多的話倒也沒說，只反問濮陽冥衍是否聽說過那個湖州吳家。
濮陽冥衍搖了搖頭。
傾君見狀，心道這吳家應該不是什麼大戶，至少不像甄家一樣金山銀山，富得田裡流油。
“我倒是聽過。”甄雲袖忽然開口。
傾君這才一愣，隨即想起樊三方才說話的時候半點沒提武安王府的背景，以及無垢山莊的底細，而是單純地講了一個吳家的故事，然後便問是否可以留吳家的人使喚。
“那人說的可是真的？”傾君隨口問道。
甄雲袖不解其意，微笑道：“這有什麼不真？”之後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只就著湖州吳家講了一段：“說起來，吳家倒是有些產業的，不過湖州之富不比江陵，也不比都中，就是荊州那魚米之鄉也較湖州富裕一些。早先我聽家父提起過湖州吳家，倒不是因為他們的生意做得好，而是他們不愛和我們做生意。父親在家裡唸叨了幾句，說吳家的家主有些奇怪。”
眾人聞言當即瞭然。
不願意和甄家合夥兒做生意的，自然是奇怪的人。
甄雲袖卻又說道：“更奇怪的，是這吳家雖然不和我們家做生意，但這些年卻沒虧了去，照樣賺了不少銀子，我父親提起這事又唸叨了幾回，因此我才記住而已。”
“那是你父親自重身份，沒有對吳家使出什麼腌臢手段。”傾君順勢一誇。
甄雲袖只是笑笑。
父親做生意是否黑心，她還真就不知道，不過甄家家大業大，富可敵國並不是吹出來的，要說父親沒有些雷霆手段，二三十年能把家業做到如此之大，連甄雲袖自己都不太相信。
也是因此，湖州有個做生意的吳家，才能令她記得如此清楚。
傾君卻忽然開了口：“既然有官兵親自押來，想來人口是沒問題的，咱們若看著好的，買了就是。”
她已經琢磨了很久，這也算是三思之後的決定。
可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傾君並不敢打包票。而且宅子裡如今住了不少無垢山莊的人，乍領回去這麼些人，無論是丫鬟僕役還是什麼，總要尊重下無垢山莊的意思。
這意思，自然落在了濮陽冥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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