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出杏雨是銀闕閣的人,也知道王爺對銀闕閣裡那位表姑娘非常重視,於是就上前問了幾句。
杏雨光是看著這幾個男人就有些腿軟,非雲沒問兩句,她就緊張地順嘴把實話給禿嚕了出來。
非雲一聽表姑娘不見了,當即也重視起來。就算是為王爺排憂解難,他也得幫忙找人。
護衛們都知道了這個訊息,很快整個王府裡一半以上的護衛都被動員起來,扶風院那邊自然也就瞞不住了。
詹嬤嬤是最先聽說的,當即就吩咐院子裡所有人守口如瓶,萬不可讓老夫人知道這個訊息。
她最清楚老夫人對白月初的“看重”,若是知道這個訊息,恐怕會急得再次加重病情。
詹嬤嬤吩咐院子裡的人守護好老夫人後,便獨自來到了銀闕閣,與郝嬤嬤仔細一合計,心裡也有些底了。
看這情形,初姑娘應該不是自己逃跑的,只是這短短兩三個時辰的時間,她能去哪裡?為什麼一個大活人跨過大半個王府離開,王府裡竟無一人察覺呢?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不知不覺中就想到了姐姐的事情。
難道初姑娘又遇到了什麼離奇的事情?
眾人幾乎把整座王府翻了個底朝天,直到天將亮時,還是沒有找到人。
直到門房被譚管家派出去打探訊息,沒過多久就回來了,並帶回來一個驚人的訊息。
“我聽打更的馮三叔說,昨兒個夜裡,有刺客闖進金吾衛的地牢裡,把沛國公府的七少爺給殺了。他親眼看到衛兵們在巷子裡抓住了那個女刺客,女刺客滿手的血,嚇得他腿都軟了。”
譚管家此時的表情還算平靜,開口問道:“他可看清楚那女刺客的容貌?”
門房忙點頭,“當時十幾把火光照著,看得清清楚,我聽他的描述,那女刺客應該就是咱們王府的表姑娘。”
“你胡說。”姒玉激動地從郝嬤嬤背後跳出來,不滿地瞪著那個門房,“無憑無據的,你休要誣陷我們姑娘,沒得毀了我們姑娘的名聲。”
門房仗著自己和譚管家沾親帶故,自然不怕她一個內宅婢女的斥責,挺直腰桿信誓旦旦地回道:“那女刺客肯定是表姑娘無疑,你們若是不信,可耐心等著,說不定很快金吾衛的人就會找上門來。”
姒玉被氣得紅著臉,正要再呵斥,就被郝嬤嬤拉著後退了一步。
她不甘心地看向郝嬤嬤,滿眼都是擔心。
那門房一語中的,早上辰時剛過,果然有人來了。
不過不是金吾衛的人,而是大理寺寺卿——蘇穆青。
他只帶著兩名親信出現在王府,面對譚管家說道:“貴府的表姑娘涉嫌刺殺沛國公府的七少爺,現已被金吾衛移交於大理寺受理。現下王爺不在府裡,譚管家莫怪本官唐突了,我等也是奉命辦事。”
“蘇大人嚴重了,小人明白的。”譚管家向他拱拱手,謙和道:“蘇大人若有什麼需求,我們王府一定全力配合,只是我們表姑娘一介弱女子,既不會飛簷走壁,亦不會舞刀弄槍的,怕是連金吾衛的圍牆都翻不過去,望蘇大人能夠明察。”
蘇穆青點點頭,聲音平緩溫和地說道:“表姑娘若是無辜的,本官自會還她清白,現下要勞煩管家帶我等去一趟表姑孃的院子。”
譚管家忙殷勤地為他們帶路。
此事一出,白月初的身份也瞞不住了,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或是與她打過交道的人,都被她這女兒身給震了一下。
不過最讓他們感到震驚的還是,她竟有本事跑進金吾衛的地牢裡殺死了裴七少。
雖然是為民除害了,可是這行徑也委實狠辣,想來也不會是什麼正經的王府表親。
一時間,許多人都開始揣測起白月初的身份。
反應最大的當屬將軍府裡的蕭二少爺,他把蕭瀲堵在房間裡,屏退所有下人,氣急敗壞地質問道:“你早知她是女的,對不對?所以你才會對她那麼在意,你把她當成了桐兒的替代品。你瘋了嗎,桐兒早就死了,她死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呢,非要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蕭焱越說越激動,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圈也跟著紅起來,“你還是我的姐姐嗎?明明我們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可你卻處處護著桐兒,哪怕她死了,你還是惦記著她。在你心裡可曾有過我這個親弟弟?”
他忽然覺得自己問的話有些可笑,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慘兮兮地說道:“現在好了,你那個替代品也被抓了起來,她殺了裴七少,等她也死了,我看你還能找誰去。”
“你說什麼?”蕭瀲現在已經能自己站著走很長時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恢復。
她用力扣著蕭焱的肩膀,面色離白地問道:“白姑娘殺了人,還是裴扉那個混蛋?你沒有騙我,真的是她殺的?”
蕭焱強忍著心裡的火氣,胳膊上傳來的陣陣痛感,也讓他更加清醒了。
“這件事情已經在京城裡傳開了,而且是蘇穆青在負責勘查,你猜他會如何對待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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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焱看著姐姐痛苦的眼神,終於還是不忍心再刺痛她,語氣也軟了下來,“沛國公府裡都是什麼人,姐姐應該很清楚,白姑娘惹了他們,只怕光賠上一條命都是輕的。說不定連王府也會受到牽連,你千萬不要衝動,沛國公府咱們惹不起。”
“都怪我,都怪我……”
蕭瀲無力地放開弟弟的胳膊,她一向機警,這個時候如果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過去那半個月的罪也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