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時笙對視了幾秒,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頭髮。
時笙本來是趴著的,被男人硬生生地拽著撐起了半個身子,她身子無力,被扯起的上半身的全部重量都集中在那一簇頭髮上。
劇烈的疼痛從頭皮傳來,時笙感覺那一整塊都要被撕扯下來了。
她仰著脖子,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聲音沙啞:“你是誰?”
男人呲牙,焦黃的牙齒參差不齊,濃得要將人燻暈過去的煙味撲面而來。
他‘嘿嘿’笑了兩聲,雖然在笑,時笙卻沒有感覺到半點放鬆,反而整顆心都因為他瘋狂的笑聲繃緊了。
“季予南的女人?”帶著濃重地方口音的英文,不是紐約人。
“不是。”
“啪。”
男人一記耳光扇過來,時笙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嘴裡全是濃重的血腥味。
頭順著他打的力道側過去,卻因為被拽著頭髮不能跌倒,耳朵短暫的失聰,卻更放大了頭髮斷裂的聲音。
時笙本來就吸多了麻藥頭暈,此時被打得直接眼前發黑,卻在徹底暈過去之前被男人用力鉗住了下顎,用力抬起來,“我跟你打個賭,如果季予南來了,我就放你走,如果他不來……”
粗厚的手指在她眼睛上比劃了一下,“我就把你這兩顆眼珠子挖出來餵狗。”
時笙沒說話,她被他這樣揪著,也說不出話。
男人鬆開手,“你說,你是希望他來,還是希望他不來?”
希望他來,還是不希望他來?
換種問法就是,他和她,她希望誰死。
時笙趴在地上,被打後高高腫起的面頰貼著柔軟的地毯,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想,她是不希望季予南來的。
別墅外面有沒有人她不知道,但就這客廳裡,大致一掃,不下二十人。季予南雖然能打,但以一挑二十,還都是練家子,恐怕也是極有難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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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變態瘋狂的樣子,若季予南來了,估計想痛痛快快的求死都是不可能的事。
時笙迷迷糊糊地想著,臉上和頭皮上的疼痛都沒能敵過麻藥的後勁,她趴在地上,漸漸的又睡過去了。
再次清醒時,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先聽到男人熟悉的嗓音,“我依你的要求一個人都沒帶,傑西斯,你是不是該尊重你的承諾放人了?”
男人的嗓音平淡、冷靜、波瀾不驚,甚至還有幾分隱隱的不屑。
時笙的額頭緊緊抵著地毯,眼淚從緊閉的眼睛裡滾落,浸進滿是灰塵的地毯裡。
上帝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季予南還是來了。
還真聽了話一個人都沒帶。
但不管前路怎麼危險,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時笙一直緊緊繃著的神經很快的鬆懈了下來。